“什麼呀?十二少是有典故的,想不想知道啊?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嗯,不想知道。”萬穗坐回到吧台裡,堵住耳朵看向十二少。
“……”十二少沉默了。
信一從門邊站直身體,開始在心裡默數。
十,九,八……一。
“啊!那我求求你,你讓我說吧,說不出來好難受啊!”
啊,果然。
“好,那你說吧。”萬穗放下堵着耳朵的手,改為單手支住下巴的姿勢看着十二少。
十二少打開話匣子,開始洋洋灑灑地講自己當時遭遇黑吃黑,剛逃跑就被龍哥救了,後來又跟了Tiger哥,沒幾個月就連赢十二場一舉成名。
“猴塞雷啊…”萬穗配合地鼓掌,“那你說的決一生死是什麼意思?”
“帶你去四仔那裡。”
萬穗開始瞳孔地震,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什麼?什麼?他在說什麼?這是調戲嗎?
“龍哥!這小子調戲你的最佳員工啊!”萬穗向龍卷風告狀
龍卷風無奈地看向信一,給信一使了個眼色。
信一接受到信号,擡手給了大大咧咧的十二一拳,朝萬穗解釋到。
“四仔是個人啦…阿洛沒回來,三缺一,想帶你去他那打麻将。”
“喂,誰家好人叫這個名字啊?!”萬穗嘴角抽抽
信一找了張椅子坐下,慢慢給萬穗講解。
“四仔本來是個模特嘛,好紅的,結果紅出事了,紅龍幫老大李洪逼他下海,拍男男片子,正好龍哥在李洪的王福飯店吃飯,就幫他一把咯。”
“是的是的,龍哥當時好帥的,叼着煙就去了四仔那桌,隻跟李洪說了一句‘人我要了,想拍,來九龍城寨拍。’”十二少跟在信一後面補充,“這事就解決了,城寨有占叔和龍哥,誰又敢來呢?”
“哦哦,所以龍哥真要了他,信一又給人家起了這個外号。”
“沒有,我隻是想幫幫他罷了。”一隻沒有說話的龍卷風突然出聲解釋,“我讓他不要擔心,想幹嘛幹嘛,不會有人再逼他的。”
“不是我啊,然後四仔就煩了模特這個圈子,為了報答龍哥,來九龍城寨當醫生。”信一沖萬穗揚了一邊的眉毛,“城寨醫生都是些沒執照的,人家名牌醫學院畢業,現在願意來城寨當醫生,也是重情重義咯。”
“外号是龍哥最先開始喊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居然接受了。對了!他好帥的啊,和我們一起去打麻将啊?順便看看帥哥,阿穗~”
自來熟的十二少已經開始喊上阿穗了。
萬穗還沒來得及拒絕,門再次被推開。
又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人穿着白色複古長衫,懷裡抱着一瓶酒,氣勢洶洶走進來。
走在後面的穿着米色西服,掐着一隻雪茄,進來先給了十二少一個毛栗子。十二少被敲的捧住腦袋,接着馬上就借坡下驢,扯着Tiger哥給萬穗介紹。
信一見縫插針介紹了一下狄秋。
與其說介紹,不如說是吹,在十二少的嘴裡,Tiger哥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内褲外穿,眼射激光,擊穿地球。
陳占看到來者,也放下了手中的書,慵懶地拖長語氣陰陽怪氣。
“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麼風把二位吹來了?”
“龍卷風咯。”
狄秋遠遠地把手裡的酒朝陳占丢去,陳占伸手接住,眼睛馬上一亮。
“這好酒,今天怎麼舍得拿出來了?”
“心情好。”
“因為阿蘭要帶孩子們回來了?”陳占問狄秋
“不是因為這個,但是阿蘭确實要回來了。”狄秋看向吧台那裡的一群人,“今年是說什麼也要回的。”
龍卷風想趁着陳占和狄秋聊天的功夫,把剛才被掐滅的煙偷回來,被眼尖的陳占瞥了一眼後,又默默放了回去。
狄秋幾句言語之間,把酒從陳占的手裡搶了回來,然後高高舉起,說到
“今天心情好,出去喝酒,大宴天下,喊上那群後生一起,我請客。”
“不,我請。”偷煙失敗的龍卷風看着狄秋高舉的手,依舊很高興。
龍卷風起身按下狄秋的手,順手拿走狄秋手裡的好酒,走到吧台和Tiger哥打了個招呼,便噙着笑看向萬穗。
“穗穗晚上可以加個班嗎?”
“可以的,龍哥你們去玩吧,我看店。”
“不是看店,能不能陪我們一起去吃飯,這群老小子今天肯定往死灌我。”
“是的,你别想豎着走出去。”Tiger揶揄地朝龍卷風笑
“你看,我怕我喝多了找不到路。”
龍卷風直視萬穗,茶色眼鏡下的眼睛十分溫和,可天生的大佬氣勢,眼中滿是不容拒絕的壓力。
萬穗的眼神轉到信一身上,信一馬上高舉雙手投降,“我不行的,我今天也要躺着出去。”
他回身又捅了一下十二,十二一樣高舉雙手投降說,“我不躺,但是我要照顧我大佬。”
“可是……”萬穗還在猶豫,幾個大佬的聚會看上去沒有監測的必要,能邀請她這個外人,那必然是沒什麼需要瞞着人的秘密。
她打算趁大佬們不在的時候,進去調試一下監聽發射器。
龍卷風無意識地舉起手裡的酒瓶給萬穗看了一眼。
“去,一定去!信一你放心把你大佬交給我吧!”萬穗馬上改口
龍卷風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挂着“暫停營業”的小小理發店,沒一會突然擠滿了人。
來人穿着一身制服,後面跟着陳洛軍,他大喇喇地把門推得大開,嘴角挂着一個和制服不相匹配的痞笑。
“龍卷風啊龍卷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癡線嗎?打了那麼久的電話,就是為了找我來……”他開門見山地直奔龍卷風,卻在吧台裡的萬穗轉過頭那一瞬間愣住了
“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