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萬穗真的很想給信一加上一個超燃的BGM:《It's My Life》
萬穗對城寨地形不熟的最大弊端很快便暴露,信一使用一台四輪小自行車,把萬穗圍剿堵截在一個死胡同,萬穗隻能棄車。
她環顧一下周圍的建築,目測一下信一的身闆,估摸着信一的敏捷度應該不高,決定和信一采取樓宇間的跑酷戰。
萬穗腳踏摩托車,飛身躍向巷中走廊。
“啊啊啊啊!!!你不要踩我車啊!!”
信一的怒氣值明顯更高了。
城寨的牆,磚瓦,晾衣服的架子,一切可以利用的邊角都成了萬穗逃亡的路線,她跑,跳,翻身飛舞在殘垣中。
可不管萬穗怎麼逃跑,不定的規劃路線,信一總會出現在下一個轉角。
像一個可以在城寨無限遁地穿梭的土地公。
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轉角的樓梯間,我會帶着中指,笑着寒暄,說聲
“吊你個嗨!”
萬穗把昨天在陳占那學到的粵韻風華活學活用,她髒話脫口而出,宣洩着對内勤職業生涯最大一次滑鐵盧的憤怒。
因為信一的小弟們也趕來了,萬穗越來越難逃。
在萬穗第五次甩掉一大片小弟,卻被信一堵住去路的時候,她一腳踩在一個松動的磚瓦上。
磚瓦散架,萬穗也掉到了下一層的樓闆上。
萬穗想馬上爬起來,但是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她頓了一下,沒能爬起來。就這樣一瞬的時間差,信一已經落在了萬穗的旁邊。
他伸手擰住萬穗的胳膊,扯下領帶,把萬穗的兩隻手腕捆在一起,用不可抗拒的力氣把萬穗禁锢在底下。
信一以一種狼按壓獵物的姿勢,将萬穗按下在爪子下。
“我一開始隻以為你是個普通的小偷,但是你的身手讓我大出意外。”信一不緩不急地開口,他把萬穗的兩隻手拉高,高舉過頭頂。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Miss…”他把手伸向萬穗的頭套,一把扯下扔在一邊,“Whisky”
“你早就知道是我?”萬穗試着掙紮,但是無果。
“别動!是的,我早就知道,我一開始隻當你順手摸了龍哥的火機,缺錢走向歧路,但是你也不能天天去我龍哥房間摸東西吧。”
“……?”萬穗心裡比窦娥都冤,她算上這次,總共就去了兩次。那個火機改造之前就是最普通的Zippo,量産級别。
“龍哥的桌子,每天都有被挪動痕迹,我跟龍哥說了,龍哥說我多疑。”信一更用力了一點,“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我的多疑。”
“我說這都是誤會呢?你信嗎?”萬穗眼睛看向信一,開始尋找他的破綻。
“你從窗戶跳出去之前,我信,現在…”信一拉長語調,露出一個慵懶地微笑,“現在……讓我看看你到底藏了點什麼。”
他用另一隻手伸向萬穗的口袋,從中掏出那個監聽器,他匆匆放在眼前看了一下,便捏碎,松手,讓監聽器的碎片散落一地。
“監聽器,這可是個稀奇貨,你究竟是什麼來路,要對龍哥做什麼?”信一的眉毛緊緊皺起來。
“為了偷龍哥内褲。”
信一的小弟已經圍上來了,萬穗破罐子破摔,這種時候就算從信一手底下掙脫,也跑不了多遠,她手指悄悄用力,彈鋼琴一樣的波動,一點點感受之間空氣空間的流動。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信一掏出後腰的蝴蝶刀,刀像一個壓縮文件,瞬間在信一手裡出現,信一把刀抵在萬穗的脖子上,“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有槍你知道吧,藍信一,我早可以給你來個美式居合,兩槍胸一槍頭,耶稣都救不了你,但是我沒有。”萬穗冷冷地看着信一,“這證明我不是威脅。”
“我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才掏刀,不殺我不代表你沒有威脅,你的身手和設備就是潛在威脅,我本來隻想把你趕出城寨!”信一把刀壓的更深了,萬穗脖子已經開始出現血痕,“但是現在!說!你監視龍哥到底為了什麼?”
萬穗的手指停止波動,對!就是這裡!
“我啊,是來……”萬穗仰起頭,把嘴唇貼到信一的耳邊,“殺了龍卷風的…”
下一秒,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信一眼神一淩厲,他的刀直接舉起,對着萬穗的頸動脈重重紮去,力在一擊直接帶走萬穗。
萬穗發動渾身的力量,信一的刀,便停在她脖頸僅僅幾毫米的地方。
接着,空間開始扭曲,散落瓦片倒着收束,破碎的監聽器重組,信一的手又倒着擡起,扭曲的空間被割裂成一絲絲的碎片,聚合重組。
時間隻是一種幻覺,時間并不存在。
一瞬間,萬穗便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裡。
她痛苦地倒在地上,腳腕還是一陣刺痛,頭比腳更痛,針紮的感覺無孔不入,四面八方地刺激着她的大腦,血源源不斷地從她的鼻孔湧出。
萬穗痛苦地弓着身子,彎曲手臂,信一的領帶還捆綁着她的手,她拿信一的領帶狠狠地擦了一下滿臉的血,然後用牙解開。
頭皮也秃了一塊,萬穗被信一抓住胳膊時扯掉了一縷頭發。
加錢,tmd這任務得加錢,萬穗緩了好一會,才掙紮着從地上站起身來。
她擡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挂鐘。
現在是。
星期一
上午
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