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聲奶氣地問道:“鐵鐵,你到底是想報複我,還是想趁機對他們三個幹點啥?我就在你背上,很難找嗎?”
“趴我腚上的是你啊?哼哼哼……”花鐵鐵壞壞地笑起來。
不然我提醒你不要放屁幹什麼?随着花鐵鐵越來越魔性的笑意,我不祥的預感,越來越甚,趕緊疾語道:“别放屁熏我你屁太臭了你要是敢放屁我就去死……”
“啊哈哈哈……”花鐵鐵根本不管我,隻笑得更奸詐了,我明顯感覺到她腰腹臀部都在用力,醞釀。
我即刻進入戰鬥狀态,想着,不行我就在最後一刻,用内力震碎帳子,然後把他們都打暈,等給他們穿好衣服,再把他們叫醒……反正,花鐵鐵的大臭屁,我是不會再吃了,死都不會吃!
好在平安及時挺身而出,“鐵鐵,你有……氣先忍忍,等出去再說吧!現在誰也不許搞内鬥,齊心協力出去!”
平安下達指示。
我們大家必須:“遵命!!!”
終于,我們一個一個安然地爬了出來,“劫後餘生,心有餘悸”的柳延年和平安,再也不覺得貓頭鷹呆萌可愛了,我們給快滅的篝火添柴火,讓火光大一點,這樣雕鸮就不敢來了。然後重新搭帳子。
鄭清喂馬回來,誇小黑懂事兒了好多,平安問花鐵鐵是怎麼把小黑馴服的,我們大家都很好奇。
花鐵鐵說别人馴馬隻用皮鞭,她則不然,除了皮鞭她還準備了鐵蒺藜和大鍘刀,和一頭大倔驢。
她也不賣關子,她性子急,不等我們張口問,她就繼續道:她在皇家馬場一眼就相中了小黑,可是小黑老也不給她騎,她試了幾次都失敗了,但她堅決不肯放棄,就牽着小黑四處閑逛,正愁怎麼馴服。
走着走着,到了一處莊子,看見街上一頭驢犯倔,主人如何鞭打也不服管,于是她就花高價買了下來。
那驢果然倔的很,牽着不走,打着倒退。于是花鐵鐵把小黑栓好,就從一邊的鐵匠鋪,買來鐵蒺藜和大鍘刀,鐵蒺藜是莊子民兵防患野獸的,大鍘刀是農戶用來鍘草料的。
花鐵鐵當着小黑的面馴教倔驢,第一次不服馴,就用皮鞭抽打,第二次就用鐵蒺藜擊打,第三次就直接砍殺了。
然後,花鐵鐵就拿着大鍘刀指了指小黑,小黑躁動地跺着蹄子,向後退縮,然後花鐵鐵試着騎上馬背,它隻頓了一下,稍稍躲了躲,不等花鐵鐵揚起的大鍘刀落下,就乖乖順從了。
花鐵鐵将鍘刀扔的老遠,騎上小黑的馬背,小黑不肯奔馳,于是花鐵鐵抽出腰間的鎖子長鞭,将地上粘血的鐵蒺藜取來,小黑又吓得一個激靈,頓了頓,然後花鐵鐵讓它跑,它就跑,讓它停,它就停,乖巧極了。
随後,花鐵鐵滿意地丢下鐵蒺藜,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我問:“驢呢?”
“不知道啊。”花鐵鐵馴服了小黑,當時光顧着高興,回來和我顯擺,早把那頭驢給忘了。
“大傻子,天上的龍肉,地上的驢肉,我記得你那天還饞肉來着,怎麼就沒想着吧驢弄回來吃,驢皮還能熬些阿膠給平安補氣血呢。真是大傻子。”我撅着嘴埋怨。
可平安和柳延年聽了花鐵鐵馴馬的前因後果,一臉震驚,相互對視,然後緩緩道:“這個情節,我覺得有點像……”“武則天!”
我們問什麼武則天。平安和柳延年給我們講述了武則天馴馬的故事,然後說這個武則天最後當皇帝了。當然故事還是出自遺失的典籍。
我驚道:“當皇帝?!”平安和柳延年生活過的那個世界,居然有女人當皇帝?
花鐵鐵也道:“女人怎麼能當皇帝呢?”
平安和柳延年異口同聲地反問道:“女人為什麼不能當皇帝呢?”
堂邑夫再次反問道:“女人為什麼能當皇帝呢?”
平安和柳延年又又反問道:“女人怎麼就不能當皇帝了?”
我和鄭清覺得再這樣嗆嗆下去,怕是會吵架,就趕緊喊停。可是不解決疑惑,此事難了,于是平安就叫柳延年,把女皇武則天的故事給我們娓娓道來。
柳延年又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優越感,好像我們是什麼“思想落後,未經開化”的原始人一樣。要不是看在他故事講得好的份兒上,我想我會狠狠地揍他。
“啧啧,武則天伺候完爹,又跟了兒子,當了尼姑,還能再次入宮,做了正妻當了皇後,最後當了皇帝?還真是傳奇啊。”花鐵鐵簡直震驚的不行。
我心中對武則天崇拜敬佩不已,卻不動聲色,不發一言。
“好亂~倫啊!”堂邑夫道。
“這有什麼,太陽底下哪有新鮮事兒,皇家多的是辛秘,還有原本是兒子發妻,卻被皇帝公爹看上,奉旨做了道姑,最後進宮當了貴妃的呢!”平安道。
“對啊,這樣的故事不少,我要不等回去排成歌劇……”柳延年興奮不已,似乎是覺得又找到了好題材。
這等奇人奇事,豈可傳将天下,人盡皆知?若是哪位女性上位者受到啟發……比如太後那個權柄滔天的老婦,那還了得?再又其他後宮掌權的女人……沒有武則天的本事,卻有武則天的野心,天下豈不再次大亂?
我心中警鐘大作,趕緊收回思緒,打斷柳延年,阻止道:“得得得,我們這些行走江湖出身,無規無矩,見多不怪的人,對這等事,都不能輕易接受,你還編成歌劇,到處演出,你要作死嗎?
我大漢雖然民風開放,歌舞劇内容也向來寬泛,但這等故事,不管發生在大唐還是哪個朝代,都涉及皇室倫理,就算是純屬虛構,你的歌劇一經問世,也極易被誤認為是影射污化皇家,那得掀起多少風波?到時不等你賺錢拿銀子,你就要被官府問責,定罪論斬了。”
衆人點點頭。
平安轉了轉眼睛,想到什麼似得,低聲對柳延年勸誡:“是這個道理,花郎,你還是不要寫了,曹公的《紅樓夢》,沒有朝代背景,也都被認定是影射清庭皇族,最後被列入禁書……”柳延年聞言随即認可,也覺得自己有很多掙錢的路子,不必要冒這個風險。
那……誰是曹公,什麼《紅樓夢》?蜻蜓還有皇族?我追着問,可是平安三言兩語把我打發了,隻說,她剛才在帳子裡又憋又壓,難受的禁,這會兒沒心思,沒氣力講,以後再和我細細說來。
我看着平安有些蒼白的臉和嘴唇,給她把了把脈,拿出一個清氣丸給她理氣舒心。我的藥丸有奇效,但畢竟霸道,平安更适合食療,姑娘家柔弱,長大成人,來了癸水,都會虧損氣血,最好是常年服用阿膠。
于是我又埋怨花鐵鐵把驢扔了,不然那驢皮能給平安熬好些阿膠,花鐵鐵說以後一定給我弄幾張上好的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