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最守道義,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我懂,放心吧我的神君大人,作為高高在上的無乾大神的締約仆人,我也是很金貴的好吧,不是誰想奴役就能奴役的。這種拍馬屁的想法,我自然會讓神君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
神君臉色幾經變換,遲疑了片刻,問道:“哦……主仆契,你了解是什麼吧?”
“了解啊。”這有什麼不好了解的,顧名思義,字面意思呗。我有些困了,卻依舊強打着精神和神君交流。
“需要我和你細細說一下嗎?”神君試探地問。
“不用,出生死門的時候,我智慧如何你也看到了。主仆契這種小問題,我還能不懂嗎?”我雖然是一介凡人,但我也有我的驕傲,我的聰慧那可是連我師父都誇贊不已的。
為了打消神君的顧慮,我認認真真,鄭重承諾:“我此生隻和神君一個,締結主仆契約,我們一主一仆同享氣運,共創大業。”
“……好,你的承諾,我收下了。”神君甚是感動地點點頭,然後又恢複一副睥睨衆生的樣子。
我覺得這樣不好,不是一隻貓該有的樣子,也許是我做賊心虛,才這麼怕被人看出端倪,但小心為妙,“嗯,在人間,還請神君盡量表現的和一隻凡貓一樣哈,拜托啦。”
凡人大多見識短淺,那些智慧過于精明,行為過于特殊的動物,會被認為是妖孽,我可不想被人誤認為是在養妖貓,而橫生是非。且我高高在上的神君主人,若被冠以妖稱,也實在有辱尊榮。
“是。”神君應了一聲,接着在我懷裡“喵”了一聲。
“我去不是吧,神君叫得這麼夾?”柳延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退了好遠。
神君完全像一隻普通小喵咪一樣,像是被柳延年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到一般,叫了幾聲,往我懷裡鑽了鑽,然後在我的撫摸下安定下來,舔着爪子,最後舒服地打着呼噜,眯眼小憩……
“不然呢?”沒了柳延年的大袖子遮陽,眼睛頓時有些刺痛。我适應了一會兒,才仰頭看着大驚小怪的柳延年,道:“神君在凡界就是一隻普通的貓,你可給我記好了,别老是一驚一乍的。
方才都說好了,有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神君知,該忘的趕緊忘掉,忘不掉的就當一場夢,若是從你這裡無意暴露了真相……說不定神君真的會讓你繼續無限流,到時候,可沒有我陪着你哈,就你一人。”
“啊啊啊,長安你可不要吓我啊。”柳延年慌裡慌張的爬回我身邊坐好,卻絲毫沒有真正的怯意,顯然知道我是在跟他開玩笑。
“就吓你,就吓你。”我嘴上不饒人他,打了一個哈氣,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我實在沒有精力了,想着等醒了,再帶着柳延年走出這茂密的叢林。
神君叫我且安心休息,讓我吩咐柳延年:“你抱着我下山吧,神君會給你指路的。”
聞言,柳延年将我打橫抱起,神君則跳上他寬闊的肩頭,一邊喵喵叫,一邊用尾巴為柳延年指路。
柳延年沒再害怕,見他們配合的很好,我就漸漸安心地睡了。
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鳳臨城,我們租賃的小院正堂之上,我起身一看,柳延年也正睡着呢。
卻見,我和柳延年是南北着,平躺在硬硬的門闆上,頭朝大門,身蓋白布。一般好人沒這麼躺着睡覺的,都是人突然沒了,定制的棺材還沒到,才這麼放着的。
我頓時有些氣惱,也顧不上神君哪裡去了,隻起身把柳延年一巴掌打醒,問他作的什麼死?我雖能體諒,他昨晚跟着我一起折騰,又抱着我趕路下山,難免勞累。但是再累再乏,也不至于到家睡門闆蓋白布啊。
這不僅不吉利,關鍵拆門闆,也太折騰了吧。柳延年到底長了個什麼腦子,把我送回房間以後,他再回自己房間睡,不比這舒服又便宜(bian yi)嗎?也不嫌晦氣!
家裡其他人呢?!由着柳延年這麼胡鬧!啧,對啊,他們就算由着柳延年胡鬧,但又怎麼會讓我跟着一起躺闆闆呢?
我心頭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