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
宣明朗和宣敏敏嘴角挂着笑,在衆人的注目下緩緩地走進了金銮殿。
“大宣使臣宣明朗。”
“宣敏敏。“
“拜見聖上。”二人異口同聲地說着,向高坐在龍椅上的蕭恒恭恭敬敬地行禮,一旁的宣明安難掩激動,眼巴巴地盯着宣明朗,他等這一天實在等了太久了!
蕭恒滿面笑容地連連道:“都平身吧!五皇子,敏敏公主!遠道而來,可有什麼不适?”
“謝聖上關心,三皇子和禮部的王大人無微不至,甚是周到,我與敏敏并沒有什麼不适。”宣明朗笑着道謝。
“嗯,那就好。”蕭恒點了點頭,“聽聞宣王病重,不知現在可好些了?此次前來可還有什麼要務?”
“聖上,此次前來的确有一事想向聖上請旨,父王已經年邁,如今又身患重病,萬事皆力不從心,現在隻盼能和六弟再見上一面,以解多年來的相思之苦,望聖上能體恤父王望子心切的苦楚,此次能讓六弟與我一同回大宣。”
“朕自然能理解宣王的這份苦心,隻是六皇子身為質子,恐怕不能随意離開大雍。”蕭恒一副為難的模樣。
“聖上,此次前來父王還交代了我一件事,大宣與大雍多年來同舟共濟,親密無間,若是能再親上加親,定能再讓大宣和大雍的關系更進一步,不知聖上覺得我大宣的公主,可能配得上貴國的皇子?”說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指地望向了宣敏敏。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人都往宣敏敏的方向望了過去,衆人都各懷鬼胎,揣測着這幾位皇子誰能夠娶上這大宣的公主,這可是拉攏大宣皇室的絕好機會,若是有了大宣皇室的支持,無疑是如虎添翼啊!太子蕭宏也忍不住望向了那明豔如花的宣敏敏,心中一陣失落,他已經有了太子妃,這大宣的公主絕不會許給他做一個側妃!
這是要用宣敏敏來換宣明安呀!蕭恒笑着眯了眯眼,心中已經千轉百回,笑道:“哈哈哈……五皇子可真是會說笑,若是敏敏公主不嫌棄,和親一事朕自然十分樂意,隻是不知敏敏公主會瞧得上我哪個兒子?”
“聖上,敏敏初來乍到,可否再讓敏敏多待些時日,先熟悉熟悉這大雍的事物,和親一事日後再慢慢商議?”宣敏敏柔聲懇請道,若不是父王選中了她,誰願意來這麼遠的地方和親?既然要嫁,自然要嫁這萬裡挑一之人!
“嗯,是朕着急了!那和親一事日後再慢慢商議,今晚朕在重華殿内設宴,五皇子和敏敏公主遠道而來,定是疲乏,咱們晚上再一醉方休!”
“謝聖上!”宣明朗和宣敏敏齊齊謝恩。
景儀宮中,辰妃正拿着剪子修剪着幾支絢麗奪目的紅梅,雖然她已四十出頭,但風韻猶存,儀态尚佳,一看就知道年輕時候必定是個姿容絕代的女子。
一個婢女在她的身旁小聲地說着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辰妃手中一頓,片刻後将一支修剪好的紅梅插進了一隻白釉細頸花瓶中,随後似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淡淡地說:“子越的年紀也是不小了,是時候該為他說一門親事了。”
“母妃這是在說我什麼呢?”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辰妃欣喜地将手中的剪子放到了桌上,連忙跑向了門口,隻見蕭胤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他今日一襲銀白色雲紋錦衣長袍,頭戴玉冠,周身散發着清貴爽朗之氣。
辰妃快步迎了上去,說:“今日你怎麼得閑過來了?”
她将蕭胤拉着坐了下來,婢女連忙端來一杯熱茶,蕭胤一飲而盡,這才祛除了這冬日裡的寒氣。
“今日父王要設晚宴招待大宣使臣,我想着時辰尚早,就來您這宮中坐坐。”蕭胤笑着說道,辰妃出身卑微,他自幼就養在太後宮中,與辰妃算不上感情深厚,平日裡也鮮少過來這景儀宮中。
說到這兒,辰妃又想起方才婢女說的大宣公主和親一事,她看着蕭胤說道:“子越,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年你征戰在外,都耽誤了議親的年紀,如今回來了,可有心儀的女子?”
蕭胤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高挑修長的身影,他低頭自嘲一笑,為何會想起她來?他們之間從來都隻有合作的關系。
辰妃察覺到他細微的表情,将頭湊近了試探地問道:“子越,可是有心儀之人了?”
蕭胤回過神來,淡笑道:“并無。”
他知道辰妃在想些什麼,定是又聽說了今日大宣有意和親之事,想要插上一腳。
“那子越覺得那宣國公主如何?”辰妃再次試探地問道。
蕭胤輕歎一聲,說:“母妃,和親之事事關兩國朝政,萬事皆由父王來做主,母妃你身居後宮,不宜插手這些事,父王會不悅的!”
“子越,你這些年來,在外征戰吃了多少苦,又立下了多少戰功,現如今這大宣公主來和親,自然該選你。除了太子,這大雍還有誰能比你更合适?”
“母妃,慎言!和親一事父王自有主張,你不必再說了。”蕭胤皺着眉打斷了她的話,他這個母妃空有一副好姿容,卻沒什麼腦子,實在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