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邊際的天空烏雲密布,狂風驟雨之下,一些大樹也被連根拔起,空中更是發出一陣陣鬼魅般的呼嘯聲,白虎心如死灰地坐在将軍府裡陰暗潮濕,散發着一陣陣黴臭味的地牢裡,他渾身髒污不堪,發絲淩亂,此刻神色木讷地望着角落裡那扇小小的鐵窗。
“二爺,二爺……”
忽然,他似乎聽見有人在小聲地喊着自己,他呆滞地望了過去,卻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他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顧不上許多,連忙爬了過去。
“你,你怎麼來了?可是大皇子來救我了?”白虎抓着鐵欄杆急切地問道。
那人是白虎多年的心腹,他望了一眼狼狽不堪地白虎,在心底默默歎息一聲,随後低頭掏出鑰匙一邊打開監牢的鐵鎖,一邊解釋道:“将軍府出事了,屬下是趁亂來救你的!”
“出事了?出了什麼事?”白虎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心底升起一絲希冀和喜悅。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有人沖進了将軍府,眼下已有人去通知四爺了,想必四爺很快就會帶兵前來!”
“哐啷”一聲,大牢的門打開了,白虎連忙鑽了出去,他形色匆匆地往外走,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那酸腐的牢籠。很快,随着那名心腹來的死士為他們打開了一條血路,此刻将軍府内本就自顧不暇,地牢裡人手驟減,他們很快就沖出了大牢,再次重見天日的白虎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外面依舊下着暴雨,可他卻覺得仿若重獲新生。
“二爺,現在咱們去哪兒?是去救大将軍還是找……找大皇子?”
義父?白虎眯着眼看向了寝殿的方向,心中暗道,他殺了朱雀,又投靠了大皇子,曹藜又因此次争端而死,即使他現在過去将功贖罪,義父就會放了他嗎?
他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咬牙說道:“帶上咱們的人,去找大皇子!”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朝外面走去了,任憑那寝殿在風雨中飄搖,也絲毫不為所動。
寝殿内
夏如意腳下一滑,那長綢忽然被斬斷了,而那妖娆的男子忽然神色一凜,收起了玩味的笑容,側身向身後揮出一條長綢,隻見方才那名婢女不受控制地騰飛起來,眼見就要砸到了床榻上去了。
千鈞一發之際,那長綢猶如一隻大掌,将那丫鬟擋了下來,她撞在那長綢之上,仿佛是撞在了什麼堅硬的石壁之上,頓時重重地跌了下去,手中的兩柄短刀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趴在地上狠狠地吐了兩口血。
“小心。”
耳畔處是一道溫柔的聲音,夏如意擡眼望去,就對上了葉南風那雙深邃擔憂的眼眸,她的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覺地牽起了一抹淺笑。
葉南風環住她的纖腰,穩穩地落在了地上,那斬斷的長綢在三人之間翻飛片刻,又輕飄飄地落下了。
“啊~”
隻聽見又是一陣慘叫,青龍也被踹飛了出去,蔣穆飛蓦然持劍背立,對蔣暮瑤說:“瑤兒,你去幫他們,這三人,交給我!”
星輝此刻功力恢複,倒與蔣暮瑤不相上下,他的輕功極好,身形如幻影似影,兩人在屋内你追我趕,所到之處,桌椅闆凳基本上都已砍了個粉碎。忽然,他眉心微蹙,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感覺周身的内力如抽絲般正在緩緩的流失,莫非……他想起了馮太醫暈倒前還未說完的話,看來那藥隻能暫時緩解!
才這般想着,他就無意間瞥見了自己手腕上已經蔓延出了幾絲黑紅的經脈。他心下一慌,連連後退了幾步,不再繼續進攻。
蔣暮瑤唇角一勾,她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腳下輕點,來到了夏如意和葉南風的身旁。
“此人武功高強,恐怕我們得先費些功夫才能找到他的命門之處!”葉南風微蹙眉心,神色嚴肅地說。
“我們三面夾擊。”蔣暮瑤蓦地從腰間又拔出了一柄長劍遞給了夏如意:“你的劍!小心些!”
“嗯。”夏如意點點頭。
那妖娆的男子卻似笑非笑地開了口:“又來了個美人兒,這人皮鼓有了,或是可以将你留着做幾個皮影,閑暇時倒也可拿來把玩片刻!如此,也不算是浪費!”
“做你的春秋大夢!”
蔣暮瑤眼神冷冽,左手直接使出數支金針,直逼那男子的俊臉,與此同時,三人不約而同地朝那男子飛了過去。
那男子仿佛十分珍惜他的皮囊,連忙揮袖擋住了金針,金針落地,發出幾聲細碎的聲響,他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怒意。
果真是打人不能打臉!尤其是愛惜皮囊的人!
三人前後左右夾擊,身形變幻不斷,配合得天衣無縫,雖然還沒怎麼傷到那男子,但這般死纏爛打,也讓他煩不勝煩。
夏如意三人卻并不着急,他們就如三隻身形靈巧的貓,挑逗着那妖娆的男子,卻又完美地避過他的攻擊,讓他可望而不可及,漸漸地,他惱了,出手越發地急躁起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