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見狀,眼中露出了一絲得意,其中一人笑道:“今日,你們是逃不掉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殺我們?”夏如意蹙眉道。
“怎麼,在将軍府捅出那麼大的簍子,這麼快就忘了?”
“你……你是玄武的人?”
夏如意大吃一驚,原本以為宣國内亂,他們必是自顧不暇,沒想到竟還賊心不死地派人追到了這裡!
“少廢話,受死吧!”那人手一揮,一群黑衣人齊齊沖了上來。
此刻身臨絕境,隻得拔刀應戰,曹文初拔出了他的兩柄彎刀,練了這麼久,總算是可以派上用場了,他的武藝自保不成問題,但要護上一個蔡妙妙,就要吃力許多。
别看蔡妙妙平日裡嚣張跋扈,實際上武功平平,不曾經曆什麼風波,往日裡都有人護着,今日忽然遭遇這種變故,一時間手忙腳亂,揮着短刀一頓亂砍。
奈何對方人多勢衆,他們很快就被分開了,夏如意心中十分着急,若是他們因為自己出事,她此生恐怕都會良心不安。她急欲快刀斬亂麻,但對方的身手也并非泛泛之輩,一時間也難以脫困。
打鬥間,一人忽然射出了袖中的箭弩,那短箭急速朝着不知情的曹文初射了過去,夏如意臉色一白,大喊道:“阿初,小心身後!”
葉南風也急忙用腳尖掃出一粒石子想要打落那支箭弩,然而石子卻從箭弩的旁邊飛了過去,并未擋住!
曹文初聽見夏如意的話,連忙轉過了身,眼看那支箭弩就要朝自己的心□□來,他驚出了一片冷汗!難道自己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突然,他感覺有人猛地撞開了自己,曹文初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隻見蔡妙妙竟然不顧一切撲了過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隻聽見“咻”的一聲,箭弩射在了她的腹部上,她重重地跌在地上,腹部很快就染紅了一片。
“妙妙!”
夏如意的雙眼變得赤紅,一劍砍殺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對方的鮮血濺了她一身,她卻絲毫沒有感覺。那群黑衣人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死纏爛打,一人倒下又補上一人,讓她離不開半步,而葉南風那邊也同樣如此。
“蠢女人!誰讓你擋上來的!”
曹文初急得雙眼通紅,連忙沖上去将離她面前的黑衣人狠狠地砍了幾刀,或許是太過着急了,一時間竟然手腳都變得麻利不少。
“本姑娘……本姑娘樂意!”蔡妙妙到了這個時候,嘴巴上仍是不落下風。
夏如意情急之下,從腰間扯下一個荷包,她騰空躍起,在空中一個旋身,将荷包中的藥粉齊齊灑了出去,那些黑衣人糾纏不休,都被這猝不及防的藥粉灑了一臉,頓時眼睛糊了一片,夏如意趁機将他們一一踹飛,幾個箭步跑到了曹文初和蔡妙妙的身邊。
而葉南風也将他身邊的人放倒了兩個,他借着身後的一塊大石一躍而起,竟踩着其中一人的肩膀飛出了包圍圈,轉瞬間就來到了她們的身邊。
“箭上有毒,快給她服下!”
夏如意從另一個荷包裡掏出了一顆藥丸,這些都是廖神醫之前給她準備的。
曹文初聞言,這才發現蔡妙妙腹部的血竟然開始變得烏黑了,他連忙将那顆藥丸塞進了蔡妙妙的嘴裡。
“這藥隻能暫時阻止毒素蔓延,我們還是得盡快離開此地才能替她解毒!”
夏如意剛說完,那群黑衣人又圍了上來,似有不死不休的架勢。她緊握着劍,心下千轉百回。
“你們先走,我來拖住他們!”葉南風說道。
“你瘋了嗎?他們人多勢衆,又身手不凡!你一個人我怎麼能放心!”夏如意着急道。
黑衣人卻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他們都是些軍中之士,一記眼神交換後,竟然排開了一個陣型,想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葉南風頓感不妙,他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但他們已如甕中之鼈,隻能殊死一搏!
他忽然就拉住了夏如意的手,掌心裡傳來了一陣溫暖,夏如意從他緊握的手掌感受到了一絲緊張,看着眼前的一群黑衣人,她的心變得一片冰涼,難道今日都要折在這裡了嗎?
黑衣人再次舉刀沖來,幾人的手心都是一層濕熱的汗水,他們對視一眼,準備做最後一博。
忽然,數個沖上來的黑衣人悶哼一聲,竟然齊齊倒了下去,其餘人頓時一驚,紛紛停下了腳步,齊刷刷地往後望去。
夏如意等人也是心中一喜,莫非是長冥宮的人來了?
隻見密林處突然沖出了百來個穿着粗布衣服,披着獸皮的壯漢,他們的行為粗犷放肆,看上去桀骜不馴,臉上都帶着不懷好意的笑,手中扛着各種各樣的兵器。
走到最後的是一個嘴上叼着狗尾巴草,吊兒郎當的男子,他滿臉胡須,眼神中自帶幾分霸道和殺意,他寬闊的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腰間上綁着一個紅豔豔的腰帶。
隻見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忽然将肩上的大刀用力地插進了地面,一隻腳踩在刀柄之上,随後粗魯地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吐了出去,冷哼一聲,說:“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在我的山頭上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