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有錢?”土匪頭子挑了挑眉。
“别聽他的,他們都是大宣的奸細,大當家的不會舍近求遠吧?”夏如意喊道。
“聒噪!”
那黑衣人惱羞成怒,回身就朝她射出一支弓弩,葉南風快速上前一刀劈落了弓弩。
“大宣的……奸細?”
土匪頭子卻微蹙起了眉心,忽的站直了身體,将大刀抗在了肩上,再次試探地問道:“你方才說,他們是大宣人?”
黑衣人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剛想開口又聽見身後有人喊道:“沒錯,他們是大宣的人!”
“呵~”,他輕笑一聲,眼神蓦地變得十分淩厲,身上散發着一陣殺氣。
“兄弟們,咱們今日又要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了!”土匪頭子說完,土匪們皆是神色一凜,整裝以待。
“大當家,有話……有話好好說,價錢咱們可以再商量!”
那群黑衣人看着那一點點朝自己走來的山匪,頓時大感不妙,一個個都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兄弟們!給我上!”土匪頭子一聲令下,山匪們頓時如泉水般湧了過來。
“宣賊,竟然敢跑到你爺爺的地盤上撒野!今日你爺爺我定要将你的腦漿子砸出來!”方才的胖小子大喝一聲,拎着兩隻大錘就沖了上去。
黑衣人們頓時大驚失色,在心底暗道倒黴。此時他們哪裡還能顧得上夏如意幾人,連忙四散逃竄了,這黑壓壓的一群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呀!
兩方人馬很快就厮殺到了一起,山匪們的身手雖然大部分不及這些黑衣人,但他們人多勢衆,黑衣人也是難以招架。
而那名大當家身手不凡,十分勇猛,隻見他面不改色地與黑衣人打在一處,那些黑衣人愣是一點便宜也沒占到。
為了盡快帶蔡妙妙去解毒,葉南風和夏如意兩人互視一眼,也加入了戰局,隻留下曹文初守着蔡妙妙。
很快,黑衣人全軍覆沒,看着滿地的屍體,土匪頭子對着他們“呸”了一聲,轉身朝夏如意和葉南風走了過來。
“什麼時候給錢?”他直截了當。
“大當家放心,我言出必行,你盡管拿着令牌去萃雲樓。不過眼下我妹妹受了傷,不知可否到你的寨子裡去治治傷?”夏如意指了指早已昏迷不醒的蔡妙妙。
土匪頭子微蹙眉心,但并未拒絕,他揮了揮手叫來了方才的胖小子:“大錘,你帶他們去寨子裡治傷!”
大捶點了點頭,朝曹文初揮了揮手,說:“跟我來吧!”
曹文初看了一眼夏如意,見她點頭連忙抱着蔡妙妙去了寨子。
“你們和長冥宮是什麼關系?”山匪頭子忽然開口,他打量着兩人,見這兩人氣度不凡,想來身份并不簡單。
夏如意卻十分詫異,他竟然知道那家客棧是長冥宮的。
土匪頭子見她的模樣,揮了揮手,說:“别問老子怎麼知道的,老子在這混了十幾年,那可不是白混的!我和那掌櫃見過,否則你以為那些死人怎麼能埋在我的山頭?”
夏如意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他并未懷疑自己話裡的真假,原來他早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回想起曹氏一族的墳冢收拾得十分幹淨,就連落葉也十分稀少,看來是時常有人照看。
見夏如意不言語,他不耐煩地說:“不說就算了,老子才不在乎,老子隻在乎你那銀兩什麼時候送來,老子這山寨還有百來号人等着吃飯呢!”
說着,他轉身走了。隻見他招手叫來了那個之前站在他身後的少年,也不知他說了什麼,那少年帶着幾個人快速地離開了。
等蔡妙妙治完傷已是月升中天了,曹文初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他看着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心中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亦或是因為情窦初開的緣故,他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已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有了幾分不一樣的心思。
夏如意與葉南風見他那副呆呆的模樣,輕笑一聲,悄悄地走出了房間。兩人站在院中,望着那輪高挂上空的明月,總算卸下了那滿身的疲憊,此刻寨子裡一片安靜,時而會聽見幾聲犬吠蟲鳴,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忽然,一抹亮光在夜空中忽閃忽閃而來,随後又看見一隻、兩隻、三隻……到最後是數也數不清了,夏如意驚喜地指着它們對葉南風說:“你看,是螢火蟲!”
葉南風已是許久不曾見到這樣天真爛漫的夏如意了,他笑了笑,一個縱身飛了出去,再返回時,他将手放在了夏如意的面前,柔聲說:“把手合起來。”
夏如意照做了,她将兩隻手捧起來,任由葉南風将螢火蟲放進了她的手心,夏如意像個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朝裡面望了一眼,隻見手心中泛着瑩瑩亮光,她開心地揚起了嘴角,擡起頭對葉南風輕聲說:“葉南風,謝謝你!”
這一聲謝,不隻是因為螢火蟲,還有許多許多……他們相視而笑,眼中裝着彼此,心裡仿佛也在這一刻被什麼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