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濕潤的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泥土氣息,一抹紅日自東方悄然升起,印紅了半邊天際,夏如意第一個走出了房門,她習慣了早起練功,自打恢複記憶後,她便更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自己,如此,才能既不連累她人也有能力保護自己珍視之人。
她穿着一身幹練的窄袖長袍,提着劍就朝院外走去,剛走出沒幾步,她忽然就頓住了腳步,身後……好像有什麼動靜?
她警覺地轉過頭去,卻瞧見門口的角落裡居然坐着一個人,是葉南風!他單手用刀撐地,身體依靠在牆壁上,腦袋低垂,似乎是睡着了一般,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他怎麼在這兒?
昨夜下了雨,他坐的地方雖然有房檐遮着,但還是免不了被雨水淋濕了衣角,他高高豎起的烏發上也被飄落的雨水綴上了點點珠光,此刻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遠遠望去,就如銀河裡的星辰落了滿頭。
“葉南風?”夏如意低聲喊道。
可并沒有人回應她,她滿腹疑惑,快步地走了上去。
“葉南風?”
她蹲下身推了推他,他卻歪歪斜斜地倒在下來,她連忙扶住了他,心中頓時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想要捧起他的腦袋,可在她觸摸到他的皮膚時,一絲灼熱瞬間就傳到了手心,怎麼這麼燙?
她皺起了眉,這才發現葉南風的臉一片蒼白,夏如意晃了晃他的手臂試圖叫醒他,可觸手卻是一陣粘膩的感覺,是血!她看着手上那觸目驚心的血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喊道:“葉南風,葉南風,你醒醒!”
“怎麼了?”
雲鶴剛從屋子裡出來就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他走出來就瞧見夏如意一臉驚慌地抱着葉南風,眼中蓄滿了一層水霧。
“師兄,他受傷了!”
雲鶴二話不說,蹲下身搭了搭他的脈搏,随後又查看了他身上的傷口,說:“大概是受了傷又淋了雨,感染了風寒,先帶他進去!”
夏如意緊繃的心頓時松了一大半,她點了點頭,與雲鶴一同将葉南風扶了進去,随後又去叫了廖神醫。
片刻後,廖神醫打開了屋子的房門,夏如意連忙上前問道:“他怎麼樣了?”
“葉将軍身上的刀傷并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又受了風寒,這才導緻的高熱,待會兒我煎兩副藥讓他喝下,想必很快就會恢複。”
聞言,夏如意頓時松了口氣:“有勞廖神醫了。”
廖神醫離開後,她走進了屋子,看着床上那個身上裹滿紗布,昏睡不醒的人,她的心忍不住輕輕顫動,鼻間又是一陣酸澀,這個人看着總是一副很厲害的模樣,沒想到也有這般脆弱的時候,現在他一動不動地這樣躺着,就如一個孩子一般安靜又乖巧,她忍不住用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一顆淚低落在了他的頸窩處,她俯在他的耳邊,低聲問:“葉南風,你,疼不疼?”
她知道,他聽不見,她才敢這樣問他。看着眼前的人,她輕輕歎息一聲,取下了他額間的帕子放進了盆裡,可就在她轉頭的刹那,葉南風的長睫微微顫動了一下。
雲鶴和聞聲而來的夏晚意見狀悄悄地從門口退了出去,他們看出了夏如意對葉南風的不同,這丫頭,看來是真動心了!
沒多久,廖神醫就将藥煎好了,夏如意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了一口,那藥汁卻順着他的嘴角全部流了出來,夏如意連忙用帕子擦拭了,可連喂了好幾次還是不得而終。
看着葉南風那燒的滾燙的臉頰,她眉心微蹙,端着碗的手一緊,忐忑地望了望門口,随後像下定決心一般端起藥碗飲了一大口,蓦地将嘴唇貼上了葉南風的唇,那灼熱的雙唇像是也灼燒了夏如意一般,她的臉也瞬間變得紅彤彤的。
看着葉南風那英俊的臉龐,她的心忍不住一陣狂跳,她搖了搖頭,暗道:夏如意,你瘋了嗎?他現在可還病重在床,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她又灌了好幾口,忽然,葉南風像是感受到唇上的那抹柔軟一般,蓦地睜開了眼睛,夏如意被吓了一跳,連忙想要直起身子,葉南風卻忽然擡手按住了她的腦袋,瘋狂又貪婪地吻着那同樣灼熱的唇瓣,似乎想要将她啃噬個幹淨。
“葉……嗚……葉南風!”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片刻,她實在喘不上氣了,一把推開了他,正想說什麼,卻發現床上的人竟然又昏睡了過去,看來方才不過是燒糊塗了!
她蹙眉摸了摸那火熱的唇,心中蹦得就如擂鼓一般,暗道:這家夥,怎麼生病了還不安分!
她端着藥碗才出去就遇見了吳邪,吳邪自從那晚就賴在了沁竹院,對蔣暮瑤那是死纏爛打,蔣暮瑤煩不勝煩,氣急了便會出手揍他,奈何她與吳邪勢均力敵,打不過不說,還會被吳邪趁機調戲一番,最後她隻得咬牙躲了起來。
吳邪看着夏如意紅彤彤的臉和微微腫脹的唇好奇地問道:“如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呀?這嘴巴怎麼也有點腫?”
别看吳邪五大三粗,死皮賴臉的,但他實際就是個純情的大直男,一把年紀了卻還未經曆過情愛之事,所以在這方面也算是懵懵懂懂。
夏如意有些心虛地摸了摸嘴唇,說:“天氣炎熱,有些上火了。”
“哦!”吳邪點了點頭,又問道:“葉兄弟怎麼樣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