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個月。”
雲水謠算了一下,隻需再過兩個月,那批在服勞役的女孩們便能回想起自己的身世,那麼找到自己家也是很容易的。
雲水謠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她把這個好消息飛鴿傳書告訴孟荀。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
這段時間,雲水謠一直記挂着景佑那邊的事,不知道如何了。可是京城那邊始終沒有消息傳回來,她隻能等着。
這天,雲水謠在去往衙門的路上,忽然聽見一聲馬嘶。
她回頭一看,見一匹高大的棗紅色烏骓馬停在她跟前,看起來十分矯健名貴。馬上坐着一個華服男子,一身黑衣上繡着金線,其上隐隐有複雜的紋路,腰間系着一條金腰帶,垂挂着一條絲綢宮縧,上面系着幾顆天藍色的寶石。
這華服男子肩膀上還圍着白狐皮,頭上系着一條紅色的細發帶,戴着金冠,看起來像是來郊遊的貴族子弟。
隻是,雲水謠卻覺得他的相貌有些熟悉。
馬上之人看着雲水謠,笑道:“大人不認識我了?”
雲水謠驚呼道:“景佑!你怎麼……”
“大人,我現在叫元景佑了。”
雲水謠想了想,忽然笑道:“所以,你真的是鎮國公元祁的兒子?”
“對。”
景佑翻身下馬,跟雲水謠一起走進大堂,然後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景佑跟随杜羽進京之後,先扮成杜羽身邊的親衛,并用面具遮臉。杜羽的親衛都戴面具,所以景佑這樣打扮也不突兀,其他人也發現不了景佑。
太後千秋節那天,杜羽帶着景佑一起出席,卻發現鎮國公元祁沒到場。
杜羽便問鎮國公為何沒來,得知鎮國公竟已病了好幾個月了,起不來床,也不見客。滿朝大臣,竟是無人在近期見過他。
杜羽當時便起了疑心,因此請求太後下一道懿旨,在内宮單獨舉辦一次宴會,召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家的外命婦都來參加。
鎮國公夫人也在參加之列。
鎮國公夫人離開家後,杜羽和景佑便偷偷潛入鎮國公府。
杜羽以前曾來過鎮國公府幾次,對那裡的布局比較熟悉。他們一路躲開巡邏的家兵,尋找鎮國公。
一連找了幾十間屋子後,他們才在一間很簡陋的房間裡找到了鎮國公元祁。他早已沒有以前的風采,睜着一雙眼睛,卻說不出話來,像是中風了。
但杜羽仔細觀察才發現,鎮國公不是中風,而是中毒。而鎮國公一看見景佑,就非常激動,眼中還有淚光。他向景佑伸出了手,景佑走上前去,鎮國公竟抱住了景佑。
當時杜羽判斷,鎮國公應該是知道什麼,便問道:“國公爺,您現在不能說話,我問您問題,如果是,您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兩下。”
接着,杜羽問道:“是您夫人給你下的毒嗎?”
鎮國公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贊同。
杜羽又問:“景佑是不是您的兒子?”
鎮國公又眨了一下眼睛。
杜羽和景佑對視一眼,都很驚訝。但這個結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杜羽接着問:“景佑是不是小妾所生,所以從小就被送出去了?”
鎮國公卻眨了兩下眼睛,表示否定。
杜羽有些奇怪,問道:“那景佑的母親是誰?難道是您以前娶的妻子?”
鎮國公又眨了兩下眼睛。
杜羽和景佑都猜不出真相。按理說,如果景佑從小就被送走,那他一定是被鎮國公夫人所忌憚,鎮國公夫人容不下他,所以鎮國公才偷偷送走他。
可是現在,鎮國公接連否定,那景佑的生母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