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說了一遍,她所說的話跟之前那個嬷嬷說的沒有出入。
董氏盯着她,問道:“是不是你?”
白姨娘柔柔弱弱地說:“夫人此言何意?”
“是不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白姨娘委屈哭道:“夫人,沒有啊!妾身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殺死兩位少爺?且妾身對您一向忠心耿耿,不可能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啊……”
“你給我閉嘴!來人,去搜她的屋子。”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董氏冷笑:“沒什麼意思。你既然清白,就不怕搜屋吧?”
白姨娘神情有些慌張:“夫人,雖然您是主母,可我沒犯錯,您怎麼能搜我屋子?”
“你也知道我是主母,那這後院自然歸我管轄,我要搜便搜,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白姨娘不敢再說,倒是孫修明幫着說話:“董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白姨娘?”
董氏冷笑:“這些個小妖精自然是清白無辜的,我是家裡最大的惡人,你是這個意思吧?”
孫修明氣得跺腳:“你……簡直不可理喻!罷了,你要搜便搜吧!”
雲水謠剛才見白姨娘神色有異,也起了疑心,叫景佑帶領兩個衙役,一起去搜白姨娘的屋子。
過了一段時間,搜屋子的人回來。
景佑手裡拿着個托盤,托盤裡是兩塊絲綢手帕。
景佑道:“大人,在白姨娘的屋子裡發現這兩塊手帕,上面有奇怪的香味。我聞了之後精神有些恍惚,把帕子拿開才清醒些。我想,這手帕可能有問題。”
雲水謠拿過來看了看,問白姨娘:“這手帕上面是什麼香?”
白姨娘猶豫了一會,道:“大人,這是一種迷香,我灑在手帕上,本來是想用在老爺身上的……今天是我的生日,老爺答應會來陪我用晚飯。可是老爺已經很久沒留宿了,我想将他迷暈,把他留下,沒有别的意思。”
“迷香……這迷香能持續多長時間?”
“如果被迷暈了,在兩個時辰内不會清醒,但是對身體是無害的……”
董氏想到了什麼,怒道:“是你!你這小賤人,用迷香迷暈我的兩個兒子,所以他們頭紮進馬桶裡也不掙紮,就那樣溺死了!”
白姨娘辯解道:“沒有啊,我沒有這樣做……我買這迷香,真是隻是為了用在老爺身上!”
孫修明也有些不悅:“怪不得最近每次去你房中,我都會有些暈,有時候明明想離開,身體卻不聽使喚。你簡直大膽!”
白姨娘道:“老爺,妾身也是出于對您的一片真心,才這樣做的……您最近被其他女子所迷,妾身如果不想想辦法的話,就會徹底失寵啊……”
“我本以為你是個單純的女子,沒想到也會使這種手段!”
董氏走到孫修明面前,喝道:“現在是該讨論這個的時候嗎?重點是她用這帶有迷香的手帕殺了我們的兒子!”
孫修明這才反應過來,問道:“白姨娘,兩位少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啊……事發當天中午,我一直在化妝,因為我知道老爺會來陪我吃晚飯,所以想打扮得漂亮些……替我化妝的是妝娘吳芷秀,她可以替我作證的!”
大夏有一些專門替人梳妝、梳發髻的女子,叫做妝娘。普通人家的女眷很少化妝,但若是有什麼重大事情,便會請妝娘上門幫忙梳妝打扮。
富貴人家的女眷手裡有錢,會隔三差五地請妝娘上門。哪怕自己會化妝,終究是妝娘化得更專業一些,那些女眷也樂得輕松。
因此,妝娘這個行業也是比較火的,但隻有手藝好的妝娘能在這一行長做下去。
雲水謠派人去将妝娘吳芷秀請來。
過了一會,一個瓜子臉、杏仁眼的美貌女子便到了,她便是妝娘吳芷秀。
雲水謠問道:“吳芷秀,三天前的中午,你一直在給白姨娘化妝嗎?”
“是。”
“中途她有沒有離開過?”
“沒有。她那天選的妝容比較複雜,要化很久,我讓她一直坐着,她連茅房也不曾去。我從午時整便開始給她化妝,一直到午時三刻左右。當時她聽見外面有動靜,才出門問,得知兩位少爺的死訊。”
雲水謠點頭:“既然這樣,她便有不在場證明了。”
董氏道:“大人,也許吳妝娘已經被她買通了,給她作僞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