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謠搖頭:“鬼魂殺人絕無可能,這件事情當中一定有某個地方被我們忽略了。”
蘭心道:“可是剛才聽小姐和元護衛的分析,誰都不可能,那隻剩鬼了呀。”
雲水謠喃喃自語:“隻剩鬼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元景佑:“景佑,之前我們聽那些百姓說,嬰鬼殺人之事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元景佑點頭:“是的,那些百姓言辭鑿鑿,說嬰鬼殺人時有發生,受害的人家都不敢聲張,怕引來更大的厄運。由此看來,類似的事情應該已經發生過很多起了。”
“我在想,也許這些嬰鬼殺人案,都存在着某種内在的關聯。”
“大人的意思是,所有的嬰鬼殺人案,都是某個組織或是某個幕後黑手做的,再散播嬰鬼殺人的傳言,使百姓不敢聲張,隻能自認倒黴?”
“是,這也是一種可能。我們剛剛的思路,一直集中在是孫府哪個人殺了兩個孩子,所以一直沒有頭緒。但若是殺人者是個外人,跟孫府之人無關呢?”
“确實有可能。”
“景佑,假如讓你潛入孫府,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那兩個男孩,你做得到嗎?”
“如果隻是去殺人,我能做到。但是要讓他們溺斃,且沒有掙紮痕迹,我做不到。”
“假如你也帶上迷藥呢?”
景佑道:“那就可以了。隻是,像孫府這樣的富商之家,若要悄悄殺掉孩子而不驚動其他人,似乎不太可能。有錢人家的孩子,必定有許多人服侍。
“孫家情況特殊,兩個孩子午睡的時候,旁邊隻留一個丫環。而那丫環又因為跟老爺的私情,中途外出,導緻有一段時間内兩個孩子的房間沒有人。所以,兇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
“我覺得,兇手一定對孫家的情況非常了解,所以才能挑中這麼合适的時機。若是選在其他時候,縱然能殺掉那兩個男孩,也必定會被人看見,那麼他就要殺更多人滅口,也就難以僞造出鬼魂殺人的假象了。”
雲水謠豁然開朗:“所以,就算兇手是外人,但說不定跟孫府中人有所勾結,才會如此熟知兩個男孩的作息情況,選擇最合适的時機殺人。由此看來,孫府之人未必無辜。”
“是的,但這隻是其中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兇手自己觀察了孫府衆人的作息情況,知道兩個男孩午睡時,身邊會沒有人,才會選擇在那個時機殺人。”
雲水謠道:“沒錯,要考慮到每一種可能。但是,這兇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孫家的兩個孩子死了,但孫家财物并沒有失竊,孫家的美貌小妾、丫環也并沒出事,由此可知殺手并非求财或求色。
“而兩個孩子這麼小,應該也不至于與人結仇。若說是孫修明與人結仇,對方想讓孫修明絕後,那為何隻是殺死兩個小男孩,而不是讓孫修明失去生育能力呢?縱然殺了他的孩子,但他還是能再生啊。”
景佑分析道:“莫非這殺手心理變态,殺人有瘾,尤其喜歡虐殺小男孩?但他又不希望事情敗露,所以故意讓那些小男孩跟自己早逝的姐妹同一死法,捏造嬰鬼複仇的傳聞,這樣就沒人會想到是人為了。”
雲水謠點頭:“這個猜測很合理,但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兇手是怎麼得知哪戶人家殺過女嬰,又是如何殺法?如果說,像孫修明這樣的大戶人家,要打聽其隐私比較簡單的話,那受害的還有一些普通百姓,且分布範圍很廣,兇手又是如何知道普通人家裡的事情,且知道得這麼詳細?
“而且,已婚的百姓殺女嬰其實是很常見的,為什麼不是每一戶殺過女嬰的百姓兒子都被殺,而隻是其中一部分被殺呢?這個兇手挑選作案對象的方式是什麼?”
景佑道:“也許,隻有抓到真正的兇手,才能明白這些問題了。”
雲水謠:“看來,我們要了解更多的嬰鬼殺人案,才能從中總結出一些共性,從而找到真兇。”
雲水謠想了想,找來縣丞林複,道:“林公,聽聞百姓深受嬰鬼殺人之害,您可曾聽說?”
林複撚須道:“偶然有所聽聞。有些百姓家裡男孩夭折,會說是之前殺死的女嬰前來複仇。這不過是愚民之見,下官縱然聽到,也不曾在意。”
“依我看,這嬰鬼殺人案,跟之前的女童失蹤案一樣,都是有人在幕後推動。”
林複驚訝道:“大人可有什麼線索?”
“目前沒有線索,這隻是本官的猜測。嬰鬼殺人的傳聞時有發生,令百姓人心惶惶,縱然孩子死亡卻不敢報官,實為一大害。你我都明白,不可能有什麼鬼魂殺人之事,那麼這些人命案,是不是人為呢?也許,就是同一個人或是同一個組織做的。所以,本官決定調查嬰鬼殺人一事,除去百姓心中的暗鬼。”
林複道:“大人,會不會是之前的百尺樓所為?”
“百尺樓是一個殺手組織,需要的是活着的小孩,這樣才能補充他們組織的人力。他們接到單子才會殺人,且殺人手法幹淨利落,不會裝神弄鬼,搞出這麼多死法。又有誰會請殺手組織去殺這麼多百姓家的小孩,這根本不合理。”
“大人說的是。隻是,那些受害的百姓基本都相信鬼神之說,大人縱然要調查,隻怕他們不肯配合啊。”
“這好辦,本官已想出一個辦法,就說替百姓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