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的人是誰?”
“好像是一個妝娘,叫吳芷秀。”
雲水謠皺眉:“吳芷秀?你确定?”
“是的,我也曾請吳芷秀為我化過幾次妝,應該不會認錯。”
雲水謠喃喃自語:“怎麼又是吳芷秀……”
雲水謠隐隐覺得有哪裡不對。
吳芷秀為什麼去後花園?難道她也是去上茅房的?
雲水謠問柳依依:“柳依依,你婚宴當天,有沒有在賓客席設茅房?”
“有,我想着賓客多,便在賓客席附近設了十幾個茅房,以供客人使用。”
“這麼說,如果有人要上茅房,是不需要去後花園的?”
“是的。雖然我家會時不時在别院宴請客人,可是很少有客人能進後花園,後花園有茅房一事,也甚少有人知道。一個不熟悉柳府别院的人,若想上茅房,第一反應應該是詢問柳府的下人,而不是自己直接找到後花園去。”
“當時,你是否曾明确告訴所有賓客,酒席旁邊便有茅房?”
“是的,我說了好幾次,确保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妝娘吳芷秀也知道?”
“是的。”
“來人,傳妝娘吳芷秀到堂。”
吳芷秀隻是去給柳依依化妝的,被柳依依留下吃席,她沒有任何理由偷偷前往後花園。
到時候看她作何解釋。
過了一會,妝娘吳芷秀到了。她平靜地行禮:“民女吳芷秀,拜見縣令大人。”
雲水謠問道:“吳芷秀,你可曾在半年前參加柳依依的婚禮?”
“是的,民女給柳依依化妝,畫好之後她便留民女吃飯。”
“柳依依的表弟趙檀死在了那次喜宴上,你知道嗎?”
柳依依的面色沒有絲毫波瀾:“知道,聽說是嬰鬼複仇。”
“當日的午時整到午時二刻這段時間,你是否去過後花園?”
“去過。當時我在席間見到一隻可愛的貓,想喂它一點吃的,誰知它怕生,跑了。我一向喜歡貓,便追随而去。貓去了後花園就跑得沒影了,所以我在後花園停留了一會,便離開了。”
雲水謠本以為她會否認,沒想到她直接承認了,還說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沒有絲毫猶豫。
雲水謠接着問道:“你去的是後花園的西北角?”
“是的。”
“當時趙檀就在那裡,你可有看見兇手?”
“沒有,我隻是遠遠看見他在河邊玩,但我并未跟他打招呼,就離去了。”
“這麼說,你見到他時,他還活着?”
“是的。”
“你所說的,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民女是自己去追貓的,沒有人證。”
“你和死者趙檀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同一地點,若是沒人證明你是無辜的,那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明白,但确實沒有人證。大人若是懷疑,可以先将我收監,我會靜等大人的調查結果。”
見她這麼處變不驚,雲水謠倒有些驚奇。她也拿不準這吳芷秀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但按理來說,一個以化妝為生的妝娘,應該沒有理由去殺人才是。
這吳芷秀看着就是個普通女子。
但她仍是有嫌疑的,雲水謠道:“吳芷秀,本官隻能暫時将你收監,但并不代表本官認定你是兇手,你無需緊張。若後來證明你是清白的,本官會立即釋放你。”
“大人放心,我并不緊張,因為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