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安府院落深,這裡已經是第四重院落。你竟能躲開前三重院落的護衛,路過此處?我看,你是特意過來的吧。說,有什麼目的?”
王大興沉默不語,雲水謠看着來氣,想讓景佑打他。
這時,顧刺史問道:“雲司馬,你認識此人?”
雲水謠便簡單說了一下以前的事,顧刺史道:“原來此人是百尺樓的頭目,莫非是接了單子來殺人的嗎?他既來安宅,莫非是要刺殺安公子?”
安正則有些驚慌,安亭桓則怒目圓睜,沖上去踹了王大興兩腳,吼道:“可是方彩杏那毒婦派你前來的?她刺瞎安正則的雙眼還不夠,還想要他的命?”
王大興被踹得連連咳嗽,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道:“什麼方彩杏,我不認識。我可不是來殺人,而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落單的女孩,想抓回去培養成殺手。”
雲水謠道:“你又說謊!百尺樓抓女孩,一向隻抓那些沒人在意的農村女孩,什麼時候會到這深宅大院來抓人了?你潛伏進來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現在招供,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否則,便要抓你回雍州大牢,大刑伺候!”
王大興的嘴唇緊抿着,就跟被縫上了似的。
顧刺史道:“此人冥頑不靈,來人,押回衙門,大刑伺候!”
幾個衙役上來按住王大興,王大興卻突然看向安正則,叫道:“密使,您給小人說句話啊!”
衆人都看向安正則,安正則卻看不見,隻是問道:“他叫誰密使?莫非這裡還有其他人?”
雲水謠道:“安公子,他叫的是你。”
安亭桓又踢了王大興兩腳,怒道:“你在狗叫什麼?什麼密使?”
王大興道:“安正則便是我們百尺樓的密使,是百尺樓大統領的心腹啊。百尺樓最大的首領稱作大統領,而大統領身邊的人,便被我們稱作密使。”
安正則皺眉道:“我并不認識你,你别胡說。”
王大興的聲音越發大了:“密使大人,明明是您約我今日相見的,如今他們要對我用刑,您不能不管我啊!我今日是來向您複命的,您叫我殺掉之前劫走的工部官員,我已殺了。”
安正則向前一步,道:“你說什麼?工部那些前來修浚溫河的官員果然是被你們劫走的,你還将他們殺了?”
“密使大人,您何必裝作驚訝的樣子?這就是您下的命令啊!”
“豈有此理,你别胡亂攀咬。你說我是百尺樓的人,有何證據?”
王大興正要說話,顧刺史上前一步,問道:“你剛才說,你們劫走了工部的官員,還在今日殺了他們?所以,之前工部官員被劫、二十萬兩修河款項被盜一事,是你們做的?”
王大興道:“沒錯。”
修河款項被劫一案,顧刺史也頭疼許久了。本來溫河不在雍州境内,那幾個工部官員隻是途徑雍州,沒想到連人帶銀子全都不見了。
朝廷派人來查過,卻查不出什麼來,朝廷的欽差便讓顧刺史調查此案。顧刺史已經查了幾個月了,毫無頭緒,寝食難安。雖然這個案子沒有明确的破案期限,但畢竟是雍州境内發生的大案,如果一直懸而不破,對自己的仕途也有影響。
如今,無意間得知此案的線索,顧刺史十分驚訝,問王大興:“那些工部官員的屍體,現在何處?”
王大興道:“在城北悅來客棧的地下密室。”
顧刺史叫來一群士兵,道:“你們去悅來客棧查找,看是否有官員屍體。”
侍衛們領命而去。
顧刺史接着問道:“那二十萬兩修河款呢?”
王大興道:“您問安密使不就知道了?”
安正則皺眉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是什麼密使。你說我是密使,可有證據?”
“您身上肯定有百尺樓的令牌,隻需搜身便是。”
安正則冷笑道:“簡直荒謬!本官清清白白,不怕搜身。”
接着,安正則對顧刺史道:“刺史大人,您請搜身吧。”
說着,他便将雙臂張開,一副任憑搜身的樣子。
顧刺史看了顧亭桓一眼,有些為難道:“這逆賊胡言亂語,不足為信,安公子怎麼會跟百尺樓有關呢?想必是這逆賊自知難逃法網,便胡亂攀咬,想将其他人拉下水。”
長史吳青峰道:“刺史大人,雖然您相信安公子,但還是搜一下身,以洗脫他的嫌疑,也讓其他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