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裝跌倒,大叫一聲。
元景佑和杜羽聽見她的叫聲,都飛奔上前,查看情況。其他人雖然聽見了雲水謠的呼叫聲,但反應沒有這麼快。
元景佑問道:“大人,您怎麼了?”
雲水謠皺眉道:“我剛才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下,你們倆扶我去走廊那邊坐坐吧。”
于是杜羽和元景佑便一左一右攙扶着雲水謠往遠處的走廊而去。
雲水謠坐定後,低聲對杜羽說道:“杜将軍,我想問安正則幾個問題,這些問題有助于幫他們洗刷冤屈。可否讓景佑扮成你的士兵,偷偷詢問安正則那幾個問題,然後讓他快馬回來告訴我。”
杜羽道:“可以。”
元景佑問道:“大人,您要問安公子什麼問題?”
“第一個問題:聽說失蹤的一萬兩河道官銀在太子府中被發現,安公子可能想出敵人是如何将這一萬兩官銀運送進太子府,且幾個月沒被發現的?第二個問題:自從安公子眼盲後,能自由進出他卧室的都有誰?第三個問題:最有可能構陷他和太子的人是誰?另外,再問問顧刺史,他平日将别院的鑰匙藏在哪裡,有可能偷走别院鑰匙的又有誰。”
元景佑點頭:“好,我會問清楚這些問題。”
雲水謠故意高聲道:“我的腿隻是腫了,并無大礙。景佑,你先回家,讓丫環給我準備好熱水泡腳。”
元景佑應道:“是。”
杜羽偷偷塞給他一塊玉佩,道:“你拿着我的玉佩,到押送隊伍的最後頭,随便找個士兵借軍服。讓那士兵留在原地躲藏好,你偷偷跟上來。”
元景佑點了點頭,按照吩咐照做。
雲水謠便假裝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押送隊伍出發,長史吳青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雲水謠往家的方向走。
這時,有幾個孩子戴着面具玩,戴老虎面具的孩子去追逐戴兔子面具的孩子。可那個戴老虎面具的孩子跑得并不快,還時不時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其他孩子停下來問道:“怎麼回事?你應該用盡全力追趕我們才對,你現在是老虎。”
戴老虎面具的孩子道:“我也想跑快一點,可是這個面具太扁了,把我的鼻子壓得不舒服,我老想摸鼻子。”
“那你戴得松一點嘛。”
“不行,松了就掉下來了。”
雲水謠看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麼。但現在元景佑不在,也隻能等他回來再說。
她在家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元景佑回來了,還穿着士兵的軍服。
雲水謠問道:“怎麼樣?問出來了嗎?”
元景佑道:“我僞裝成押送犯人的士兵,偷偷去安公子身邊。杜羽将軍借故把安公子身邊的其他士兵調走,我得以跟安公子單獨說話。我告訴他,失竊的一萬兩治河官銀在太子府中被發現,他非常驚訝。他說運進太子府的東西都會仔細檢查,隻有自己運送的東西才會比較粗略地檢查一下就放進去。而在過年時,他确實曾經運送一批年貨到太子府中,不知官銀是否被藏在年貨裡,而自己并不知道。”
雲水謠問:“是嗎?那他運送年貨之前,不會再檢查一遍箱子嗎?”
“那時他已眼盲,是他的管家代為寄東西。”
雲水謠道:“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安正則的東西運到太子府,太子府的人不會全部拿出來看看嗎?如果官銀真的藏在裡面,不就能發現了嗎?”
景佑:“這就不清楚了,也許太子府的仆人們并未将箱子拆開,也許是那些銀兩藏得比較隐秘,即便仔細查看也發現不了。”
雲水謠:“這兩種可能,都不合常理。安正則既然運年貨回太子府,太子不需要拿出來賞給其他人嗎?難道就直接在庫房裡放着?再者,一萬兩官銀并不少,幕後之人要如何藏,才能不被人發現?”
元景佑道:“這個問題,隻怕暫時沒有答案了。就連安正則自己,也隻是猜測那一萬兩官銀藏在自己運送的貨物中。”
雲水謠問道:“那其他問題呢?”
元景佑:“我問他自從眼盲以來,誰能自由進出他房間,他說有幾個親信仆從、打掃房間的丫環,還有管家來福。我問他,這些人裡面,有沒有人可能背叛他,把百尺樓的信物放在他房間?他說不太可能,那些仆人都是他非常信任的。
于是,我又問了他第三個問題:最有可能構陷他和太子的人是誰?他說,福王表面上跟太子交好,背地裡似乎有奪嫡之心,已經數次針對太子一黨。若要選一個懷疑對象,他首先會想到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