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隻烏鴉道:“大約十幾天前,我見到一個女人跑得特别快,比我們飛起來還快。”
另一隻道:“怎麼可能,人類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我們。”
“也許那個女人會飛呢?總之,我見到她雙腳離地。”
“我不信,你吹牛。”
“我沒吹牛。她不僅雙腳離地,還把自己的臉撕了下來。奇的是,她撕了一張臉,還有一張臉。”
“這就更不可能了。”
“可這是我親眼看見的。她那兩張臉,長得差不多,隻是後一張臉更老一些,皮膚更差一些,而且右邊眉毛上面還多了一條刀疤。那條刀疤是斜着的,有點粗,黑乎乎的,挺難看的。”
“那她應該不是撕掉臉皮,而是卸妝了吧?你不是說她前後兩張臉差不多嗎?也許她用脂粉遮住了自己的傷疤,所以你才覺得她前後有兩張臉,後一張臉更老更難看。”
“不,不是卸妝,就是撕掉了臉皮。這我怎麼會看錯呢?”
“你亂說,我看你老眼昏花了。”
雲水謠聽見了兩隻烏鴉的話,覺得它們提到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那個女刺客了。
而且,她果然戴了人皮面具,跟雲水謠推測的一樣。
但雲水謠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刺客的本來面貌竟然跟方彩杏相似,所以烏鴉才會說她那兩張臉長得差不多。
不過,那女刺客臉上有一個明顯特征,就是眉毛上的刀疤。即便她一直蒙面,也可以憑借這個刀疤認出她來。
隻是,女刺客行蹤不定,即便知道了這些,也難以抓住她。
雲水謠對元景佑道:“你派兩個護衛回去,偷偷找幾個雍州府的官員,詢問他們方彩杏的樣貌。然後找畫師畫出來,但是要畫得老一些,且要在右邊眉毛上方畫一條很粗的刀疤。”
元景佑問:“為何這麼畫?”
“我已知那女刺客的樣貌就是這樣,你先讓畫師去畫出來。”
“是。”
元景佑叫來兩個護衛,對他們吩咐一番,那兩個護衛就朝來路回去了。
之前方彩杏高調追求安正則,還曾經多次去衙門堵他,所以許多雍州官員應該都見過她。那麼,獲得方彩杏的樣貌就不是難事。
雲水謠繼續往東南方向緩緩前進,兩隻烏鴉從她頭頂飛過。元景佑擡頭一看,若有所思。
再繼續走了一陣,卻沒有什麼新發現了。偶爾見到幾隻動物,但它們的聊天已經跟案情無關。雲水謠知道,自己剛才能從烏鴉口中得知線索完全是運氣好,得是這兩隻動物剛好見過那女刺客,今日又剛好飛來這裡,恰好被自己看見,這已經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于是,雲水謠便打道回府。
回去時便可快馬加鞭了,沒過多久就到家了。
稍作休息之後,那兩名護衛就帶着畫像回來了。
護衛道:“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畫出了方彩杏的模樣,并且在眉毛處加了一道傷疤。”
雲水謠點點頭,拿過畫像查看。方彩杏長得還挺好看的,圓圓的眼,圓圓的鼻頭,淡淡眉毛如同遠山雲霧。隻是,在眉毛上加了刀疤後,就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這就是那女殺手的樣子……
雲水謠喃喃自語:“為何那女殺手會跟方彩杏長得很像呢?”
她又盯着那畫像看了看。
這時,徐二妞走了過來,對雲水謠道:“大人,元長官跟我說,大人在調查百尺樓的女殺手,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雲水謠便把畫像給她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徐二妞有些困惑道:“認識……不,不認識……”
“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徐二妞伸出手,把畫像的下半張臉遮住,道:“這樣就認識了。”
“你的意思是,你見過她蒙面的樣子?”
“對,以前我在王大興家時,這個女人曾經來過幾次。她每次都是蒙着面的,但是她眉頭上的傷疤太明顯了,所以我印象深刻。”
“太好了,你可有聽到他們說什麼?”
“有一次我聽到王大興稱她為壇主。還有一次,她來了之後,帶走了一批已經學成武功的姑娘們。”
“壇主……莫非她是王大興的上級?”
“可能吧。關于百尺樓的組織結構,我隻知道最大的是大統領,然後各地有許多分壇,每個分壇都有壇主和副壇主。”
“關于這個女人,你還知道什麼嗎?”
徐二妞費勁地想了想,道:“她每次來找王大興說話的時候,我是沒資格進去伺候的,但有一次我路過時,聽見那女人說,自己沒事時會待在潘園,王大興若要找她,可寄信到潘園。”
“潘園……具體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