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幫首次被記錄在案的案子,就是十幾年前夏石、沈為安、秦度三位少年被騙錢,最終自盡一案。我向朋友們打聽,是否有人知曉本案的内情。有個朋友告訴我,那三位少年自盡後,他們的老家仆将他們安葬,然後就回鄉養老了。
三位老家仆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所以也一起回到了家鄉,互相作伴。他們無兒無女,把自家少爺視為最親近的人。可三位少爺死了,三個老家仆太過傷心,沒過多久也去世了。
他們的屍身,還是由當地的裡正安葬的。那位朋友說,他知道三位老家仆的墳墓在哪裡,問我要不要去看看。我想,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因此便去了三位老家仆的家鄉。
我本想先看看他們最後的住所,卻發現他們的住所早已經被拆了,變成了農田。于是,我又來到了他們的墳墓,發現一件怪事。”
雲水謠問道:“什麼怪事?”
元景佑:“那三位老家仆的墳墓,竟然十分整齊,好像一直有人在打理一般。而他們旁邊的墳墓,因為長年累月無人掃墓,都長滿了雜草,對比很明顯。”
雲水謠問道:“是誰在幫他們打理墳墓?”
元景佑:“我也不知道。剛好當時快到中元節了,我想,如果平時有人打理墳墓的話,中元節可能會來一趟。于是,我就躲在附近觀察了幾天。到了七月十五中元節,果然有兩個人來了,一個是跛足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一個是農夫模樣的人,穿得破破爛爛。他們兩個給這三個老家仆掃墓,我便走了出去,詢問他們跟這三個老家仆是什麼關系。
他們說,十幾年前,他們曾經受過這三個老家仆的恩惠,打聽到恩人的墳茔在此,就經常過來打掃。我接着問他們,認不認識夏石、沈為安、秦度這三位少年,三人當年自盡一案,是否還有其他内情?
他們說,自己隻是受過三位老家仆的恩惠,并不認識這三位少爺,也從沒見過面。至于三位少爺自盡一案,聽說是被蝮蛇幫的人騙了,他們還向我打聽蝮蛇幫現在如何了。我随便編了兩句話應付,便離開了。”
雲水謠道:“可惜沒問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倒辛苦你白跑這一趟了。”
元景佑搖頭:“我本來也以為白跑一趟,誰知後來又發生一件怪事。”
“什麼事?”
元景佑:“我離開後,因一時找不到旅店,便睡在一棵大樹上。快要睡着時,卻有人偷襲我。還好我比較警覺,馬上反擊。偷襲我的人一共有兩個,都穿着黑袍,看不清面目。可是其中一個人,用的武器是一根拐棍,就跟白天掃墓的那跛足老者所用的拐棍一樣。
那兩個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一邊跟他們對打,一邊找機會想扯掉他們的蒙面巾。他們見勢不妙,就逃走了。我馬上追上去,可他們朝我發射暗器,我為了躲避暗器,速度慢了,怎麼也追不上,被他們逃了。”
雲水謠沉思道:“這麼說,偷襲你的那兩個人,就是那兩個去給老家仆掃墓的人?”
“應該是的。”
“他們既然去給三名老家仆掃墓,可見是有情有義之人,為何會突然偷襲你呢?”
“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在暗中窺伺,不像好人?”
“有這個可能,但也不至于不分青紅皂白就攻擊你吧?”
元景佑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白天見到他們的時候,我以為他們隻是兩個普通人。後來他們趁夜偷襲我,我才發現他們身懷武功,但不算很高。但他們先是偷襲,後是放暗器,非君子所為,跟白天的形象大相徑庭。我也搞不清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們用什麼暗器?”
“當時天太黑了,沒看清,隻模糊覺得是特别細小的東西。後來我在附近查看了,也沒發現暗器的蹤影,可能被打進樹裡了。”
杜羽道:“會不會是銀針?”
元景佑恍然大悟:“有可能。”
雲水謠喃喃道:“銀針……又是銀針……難道那兩個人,也是蝮蛇幫的頭目?”
元景佑有些疑惑:“蝮蛇幫的頭目為何會幫那三名老家仆掃墓?總不會是良心不安吧?便是真的良心不安,也應該去給夏石、沈為安、秦度三位少年掃墓才對,畢竟這三個少年是蝮蛇幫直接害死的。”
“是啊,蝮蛇幫哪有這種會幫受害者的家仆掃墓的善男信女?該不會,他們其實是想從三名老家仆的墳墓裡得到什麼吧?”
杜羽道:“可能性不大。如果三名老家仆的墳墓裡真的有财寶什麼的,他們早就拿走了,不會十幾年後還過來。而且,夏石、沈為安、秦度三位少年的錢都被騙得差不多了,他們的老家仆更不可能有什麼錢了,沒有盜墓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