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佑笑道:“當然不是,是吃午飯。因為那家飯館風景不錯,早點過去還能喝茶賞景,所以我才一大早來找您的。”
“好吧,那走吧。”
“大人還沒吃早飯?我這裡有個紅糖饅頭。”
“拿給我,我要吃。”
元景佑從懷中拿出一個饅頭,雲水謠接了過去,幾口就吃完了。
接着,雲水謠就跟着元景佑離開。
元景佑選的飯館叫福滿樓,位于一個園林裡面。兩人騎馬一個時辰,終于到了。
這家飯館沒有大廳,吃飯隻能去雅間。雅間隻有三個,也就是說,同時隻能接待三批客人,一共不超過十人,可以說很小衆了。
以前雲水謠聽說過這家飯館,總想來吃一次,但總是預約不到時間。沒想到現在能吃到了。
她和元景佑走進了其中一個雅間,推開窗戶就能觀賞園林美景,倒是令人心曠神怡。
雲水謠看着風景,元景佑就看着她。
雲水謠今日并未盛裝打扮,隻塗了一層薄薄的脂粉,臉龐就像羊脂玉一般。烏黑的發絲被風吹起,拂過雲水謠的臉龐,也拂亂了元景佑的心。
雲水謠突然想喝茶,回過頭來,就發現了元景佑的目光。
她問道:“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食物殘渣嗎?”
“沒有。”
元景佑趕緊移開目光,給雲水謠倒茶。
雲水謠道:“也不知道我們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
“大人,我會想辦法調到幽州去的。”
“我覺得,你現在在雍州任職就挺好的,也沒必要為了見面專門去幽州。顧刺史為人正直,又關心下屬,你在他手下一定會有很好的發展。”
元景佑也知道,官職不是自己想換就能換的。以後能不能跟雲水謠在一處為官,隻能看運氣。
元景佑遞給雲水謠一塊古銅色的令牌,道:“大人,這是元家的令牌。元家的産業遍布全國,您持此令牌,可以随便号令元家店鋪裡的人。另外,我把我身邊的暗衛分十五個給您,他們會一直保護您的。”
雲水謠收下了令牌,笑道:“杜羽給我送了一百女兵,你又送了這麼多暗衛,我不像是去幽州任職,倒像是去攻打幽州的。”
元景佑也笑了:“多帶些人,有備無患。大人,你記得每天寫一封信,飛鴿傳書給我,這樣我才知道您是安全的。”
“不用這樣吧?”
“幽州兇險,此舉很有必要。”
“好吧。”
雖然雲水謠覺得每天寫信有點麻煩,但見到有人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她還是很開心的。
元景佑道:“大人若是太忙,每天在信裡寫上‘平安’二字即可。”
“那不行,我得多寫一點,寫上我想要什麼,讓你去買。等我下次回雍州時,再找你拿。”
元景佑眼神發亮:“大人有什麼吩咐,隻管在信中提及就是。”
“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我還能缺了什麼不成?”
“哦。”
元景佑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過了一會,夥計們開始上菜。雲水謠看見自己感興趣的菜,就多吃幾口。
而元景佑一直在吃雲水謠不感興趣的菜。
雲水謠也沒發覺,一邊吃着,一邊看窗外的美景,感歎道:“這個園林我還是第一次來,可惜以後很長時間見不着了。”
元景佑道:“大人等我一下。”
說着,他就離開了。雲水謠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過了一會,元景佑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幅畫,畫上正是這個園林的景色。
元景佑道:“這家飯館裡懸挂着園林風景圖,我向店家買下來了,大人可以把這幅畫帶着,随時觀賞。”
雲水謠有些驚喜:“謝謝……我也隻是随口一說而已。”
雲水謠覺得,自己随口說的話,元景佑都很上心。也許,自己在元景佑心裡,真的很重要。
雲水謠心裡也不想跟元景佑分開,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好不容易升官了,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而元景佑在雍州有個正經官職,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暫時的分開,是為了以後更好地重逢。也許下次重逢時,他們倆都是國之重臣了。
想到那樣的場景,雲水謠有些興奮。
她小時候讀書,隻是因為感興趣,也沒想過自己能當女官,還當到刺史這個級别。
當然,刺史絕不會是她的終點,她一定會成為女相。
幽州縱然是龍潭虎穴,她也要去闖一闖。富貴險中求,她能把幽州治理好,将來升官就不在話下了。
她正在遐想,卻聽元景佑叫她:“大人,不能蘸那麼多醬油。”
雲水謠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把一塊白切雞放在醬油中,蘸了又蘸。本來蘸一兩下就可以了,但她剛才在想别的事,不自覺地把這塊雞肉蘸了十幾次醬油。
這雞肉肯定鹹了,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