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蓼煙休息了片刻,接着說道:“誰知,沒過多久,第二任刺史林益恭就上任了。他本就是幽州長史,在幽州的時間比陸刺史還長。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陸刺史和我們之間的勾.當,但一直沒說出來。
林益恭當了刺史後,也把我們五個叫過去,說我們必須像服.侍陸刺史那樣服.侍他。否則,他可以巧立名目,将我們治罪,别說财産要充公,連命都會沒有。
當時,我們在幽州苦心經營多年,财富與日俱增,更加不願意失去了。因此,我們同意了林刺史的要求。林刺史也把他的腰牌給了我們,約定的地點也在之前陸刺史找的那個住宅裡。
我們也無所謂了,隻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就可以繼續經營天女會。誰知,過了一個月左右,林刺史也失蹤了。我們也留着林刺史的腰牌,覺得可能還有點用。
很快,第三任刺史趙仁順上任了。我們以為自己要重複之前的命運,誰知這位趙刺史一心打仗,不太關心其他的事務,也沒管過天女會的事,大部分時候在征兵和練兵。
雖然有很多百姓對他不滿,但對我們來說,他在位倒是挺有利的,因為他不貪戀.女=色,也懶得管天女會斂财這種小事,連我們的面都沒見過。他的心思在打仗上,我們天女會倒可以偷偷發展壯大。
但是,兩個月後,趙刺史失蹤了。過了幾天,第四任刺史董商衡來了。他來了之後,先調查了一陣前幾任刺史失蹤的事,沒有頭緒,便開始忙其他公務了,還沒有注意到天女會。
誰知,他女兒董盛年倒是注意到了,還很想加入。我們想着,董盛年是刺史千金,既有身份,又不缺錢财。如果她加入了,天女會就能多一個強大的保護傘。因此,我們便讓她加入,還時常吹捧她,讓她很願意花錢。
由于董盛年跟我們交往過密,董刺史終于注意到了我們。他覺得天女會有些不對勁,但又很難用現有的律法來懲治我們。他為人正直,一切按律例辦事,不像前兩任刺史那樣會編織罪名,威脅我們。
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勸他女兒脫離天女會。可董盛年很相信我們,而且她在我們這裡花了一千多兩銀子,已經有了花仙子的稱号,她自然不願意退出。
董刺史時不時地為這事跟她女兒吵架,有時候見到我們,也會叫我們别再蠱惑她女兒,但我們都用一些言辭搪塞過去。
反正我們天女會加入是自願的,又沒有通過什麼非法的手段拘禁成員,她們願意留下,誰也沒辦法。
關于董刺史失蹤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讓平淮山來說吧。”
平淮山正在用布條包紮手上的傷口,包紮好後接着說道:“因為董盛年是天女會成員裡身份最高的,我們很注重維持跟她的關系,時不時地就會單獨邀請她去我們家裡玩。五月二十四号那天,我給她送信,約她第二天來我家,我給她看個好玩的東西,就是之前提到過的那個雙面繡擺件。
第二天早上,她來了我家,我才想起那個擺件在我另一個房子裡,就帶她從後門離開,去了另一處房子。後來,聽說董刺史失蹤了,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當時官府傳我們過去問話,說董刺史很可能是在跟蹤董姑娘的路上失蹤的,既然董姑娘出現在我家,那我就有嫌疑。
我就讓官差去我家查看,但他們沒發現什麼,我們幾個就被釋放了。
董盛年非常心急,從那以後,她就住在了董刺史的官舍裡,也不來天女教的集會了。
所以,四位刺史的失蹤,其實跟我們都沒有關系。我們之所以有前兩任刺史的腰牌,原因比較難以啟齒,江蓼煙剛才也解釋過了。”
雲水謠道:“這麼說,你們隻是跟前兩位刺史有那種關系,但他們的失蹤跟你們無關?”
聖女江蓼煙道:“沒錯。”
“之前本官在前兩位刺史的官舍中發現了女人用的脂粉、頭油等物,是不是你們的?”
“對,有時候那兩位刺史會讓我們去官舍找他們,我們會自帶脂粉、鏡子、頭油等東西,方便完事之後修整打扮一下。後來那些東西就一直放在他們房間的暗格裡,免得帶來帶去的,太麻煩了。”
“你們去官舍找他們,要如何避人耳目?”
“他們有時候會忙到很晚,那時候衙門裡沒人了,他們會突然想起我們幾個,派人送信過來,我們就派出一人過去找他們。由于天黑,也沒人瞧見。平時他們若是離開衙門比較早,私.會的地點就在之前那個小巷子的宅院裡。”
“你們為了維持天女會,竟然願意委身兩任刺史長達七年?這不太合理。”
“每個人想要的不一樣,我們把天女會看得很重要,為了天女會不被解散,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她們所說的話,倒也沒有破綻。
但是一州刺史要求幾個姑娘委身于自己這種事情,也不好胡亂推定,不能聽她們的一面之詞。
現在幾位刺史都失蹤了,也沒法确定這幾個女子所說的話的真假。
雲水謠問道:“你們跟前兩位刺史厮混的宅院在哪裡?”
她們說了一個地址,在黑牛巷三号,雲水謠對幾個衙役道:“你們去查查黑牛巷三号的那處住宅,看現場的情況如何,還有那座宅子的主人是誰,是否被租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