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客認真地研究了一下配料表,然後随意地把手裡的東西放進了購物車,就在解應然以為宋客會刻意地把這個話題跳過去時,宋客開口了。
“那怎麼辦?我也弄個人進監獄,是不是我們倆就絕配了?”
解應然簡直想把宋客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構造,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學習學傻了吧你,這是一回事兒嗎?”
宋客不耐煩地說:“哎呀,你怎麼回事兒,跟個老媽子似的,管這管那的,你先想想你這次偷偷跑回來怎麼跟叔叔阿姨交代吧。”
解應然還想圍繞陳周意這個人和宋客進行一個深刻的讨論,但他剛一張嘴就被宋客塞了滿嘴的面包。
解應然嘴巴被堵上了,他又不能吐出來,隻能用眼神攻擊宋客。
宋客笑眯眯地問道:“好吃嗎?”
解應然一愣,居然開始認真地嚼了起來,然後眼睛一亮:“诶?好吃欸。”
宋客笑得非常不懷好意,輕飄飄地說道:“裡面有花生,你過敏哦。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看那麼久的配料表。”
解應然的笑容立馬凍結了,他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宋客!”
宋客笑得彎下了腰,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沒有花生。我騙你的啦,開個玩笑嘛,好玩不?”
解應然:“……”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媽的,這人真沒素質。不僅騙他,還光明正大地在超市裡拆人家東西。
解應然在心底歎了口氣,算了,她都這麼奸詐了,誰玩的過她啊。
想到宋客小時候的光榮戰績,解應然覺得自己就是被小盟哥影響了,對宋客的濾鏡太厚了,總覺得她是個純良的好學生。
她明明是個狡詐的大魔王。
何盟今年已經大四了,他的大學就是在本地讀的,由于自身專業的實踐性比較強,他最終沒有選擇考研深造,而是用這幾年兼職攢下來的錢,磕磕絆絆地開了個攝影工作室。
由于工作室還處于剛剛起步的階段,最近又恰逢開學季,學生們對證件照的需求比較大,所以何盟每天都要忙到很晚。今晚的他,終于修完了手中的最後一組圖,何盟伸了個懶腰,有些疲憊地往前台的小沙發上一癱。
門口傳來了推門的聲音,何盟閉着酸澀的眼睛,有些疲憊地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已經下班了。”
“啊?那老闆的熟人能不能給開個後門啊?”
聽到女孩熟悉的聲音,何盟驚喜地看向門口,門口站着的,赫然是惦着大包小包的宋客和解應然。
見到宋客,何盟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和驚喜,然後目光轉向旁邊明顯有些局促的解應然,何盟的笑容先是僵了僵,但很快又調整了過來,依舊是那一副溫柔可靠的樣子。
“阿然回來了啊。”
宋客點了點頭:“對呀對呀,他冒着被打斷腿的風險,回來當老媽子了。”
解應然踢了宋客一腳,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小盟哥,我們來找你吃飯了。先做飯吧,宋客都快餓死了。”
宋客感覺解應然有點奇怪,但是具體哪裡奇怪,她還真說不上來。她不餓啊,她剛吃了兩個雞腿。
可能是解應然自己要餓死了吧,真是的,剛剛說給他分一個他還不要。
工作室有一個小廚房,為了省錢,平時何盟自己也會做一點東西吃。何盟和解應然忙着支攤兒洗菜的時候,宋客就大剌剌地往沙發上一躺,然後拿出了一本優秀作文集看了起來。
解應然路過宋客的時候還手賤的甩了她一臉的水,迎着宋客攻擊性超強的眼神,解應然十分理所當然地說:“我們都忙着呢,你也别閑着了。”
宋客:“我沒閑着啊,我躺着呢。”
解應然:“……”
不遠處傳來了何盟的聲音:“阿然,你别逗她了,都高三了,你讓她好好休息休息。這活兒又不多,咱們兩個人就能幹了。”
宋客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得瑟的朝他挑了挑眉。
解應然莫名悲憤,他高三的時候也沒這待遇啊。怎麼不管哪個階段,被欺負的都是他。
火鍋還是很好弄的,不一會兒,三個人就已經圍在了桌子旁,開始吃了起來。解應然叽裡呱啦地說了一堆他在外面上學時發生的趣事兒,然後又就自己為什麼跑回來的問題做了一下解釋。
“因為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處理完,我在外面上學也上不安心。”
何盟和宋客都是很有分寸的人,既然解應然自己沒有明說,那他們也不會追着問,他們三個能玩到現在,分寸感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隻是宋客總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
然後宋客又講了講自己在六中上學這一個月的經曆,神似斯内普的班主任、超級話唠的同桌和又帥又有意思的陳周意同學,最後又得瑟了一下自己語文作文沒寫完還斷層第一的光輝事迹。
解應然拆她的台:“呦呦呦,你也就能在這個中不溜的學校稱王稱霸了,你這成績放到原來的一中,你能進前十嗎?”
然後被宋客喂了一嘴的辣椒,“連高考都沒有參加的人,沒資格說我。”
何盟笑着看着宋客和解應然鬥嘴打鬧,隻覺得連日的疲憊都一掃而空了,心裡暖暖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