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客有些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我就是不高興了,我就是要整他。”
解應然:“你到底是在為陳周意抱不平,還是你就是想找點刺激的事情玩玩。”
解應然最擔心的就是宋客這種無所謂的态度,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有多像宋安遠。
那種漠視規則的态度,太危險了。
宋客沉默了,她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好吧,她确實不是單純的因為陳周意。她總覺得心裡憋着點什麼東西,難受的很,需要做點什麼挑戰規則的事情來發洩一下。
解應然轉性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胡作非為的解應然了。宋客有一點小憂傷。
她欻一下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解應然的腿:“求求你了,陪我去嘛。”
解應然瞬間無語住了,“起來吧,宋客,你知不知道撒嬌這兩個字和你非常的不般配。這和李逵對着宋江‘嘤嘤嘤’有什麼區别。”
宋客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沒想到自己在他心裡的形象這麼彪悍。
“上次宋承霖去歐洲參加了一個拍賣會,帶回來了個紅寶石玫瑰胸針,我把它搞過來,送給你怎麼樣?”
解應然:“……”
“那你不是想要一輛摩托嘛,我不懂牌子,你挑,我給你付款怎麼樣?反正宋安遠一向不限制我的花銷。趁着還能花他的錢,多花花。”
解應然:“……”
這是重點嗎?
解應然歎了口氣,有些疲憊:“為什麼要去那家會所啊?”
意識到解應然态度變軟了,宋客嘿嘿笑了兩聲:“之前你生日會的時候,我聽見有人說我壞話了,然後就找了個監控的死角,把那人給打了一頓。沒想到居然被看見了,目擊者就是那個送你金卡的老闆。主要是他染了個藍毛,真的很顯眼。但是後來這個事情也沒被鬧大,我就知道,這人嘴應該挺嚴的。”
解應然:“行了,知道了。”解應然把蹲在地上的宋客拉了起來:“不是因為說你壞話才被打的吧,是不是當時你聽見有人私下裡編排我們家那些事兒了?”
宋客不是什麼别人說兩句壞話就炸的性格,但是她對身邊的人在言語方面格外的護短。
被猜到了,宋客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柔軟:“阿然,你家裡的事兒不比我家好搞多少,你心裡有數就行,你那些兄弟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有的東西,是你的,憑什麼不去争。”
解應然使勁地揉了揉宋客的頭發:“行了,小小年紀,操的心不少。走吧,早點回來,早點吃飯。”
宋客笑了,她就知道解應然一定會陪着她的。
至于為什麼一定要帶上解應然,一是兩個人一起幹壞事的默契,二是可以省去很多社交的麻煩,有的事情會方便很多很多。
會所的名字叫“伊甸園”是個頗有人脈的圈内新貴開的,整體裝修的十分奢華,整個大廳顯得十分金碧輝煌。裡面養了各種漂亮的小男孩兒和小女孩兒,是個十分不正經的尋歡地。
空氣中散發着種種甜膩的味道,宋客感覺熏得有點難受,她突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陳周意,陳周意的身上總是很好聞,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牌子的沐浴露。
宋客靜靜地跟在解應然旁邊,然後由一位經理姐姐帶着,七拐八拐地越過一個個房間,來到了一個包廂内。
經理姐姐是個十分有眼力見的人,她把宋客和解應然帶到了一個裝修的十分小清新的包廂,然後像個知心大姐姐似的問道:“解少,宋小姐,你們喝點什麼啊?”
解應然有些疲憊地坐到了一邊,擺了擺手,任由宋客發揮。
宋客微微笑了笑:“麻煩給我把這一桌子擺滿酒杯,然後酒就随便吧,價錢無所謂,要烈一點的。”
經理姐姐内心盡管詫異,但面上依舊笑得十分得體:“那要叫多少陪酒的小姐姐或者小哥哥呢?”
宋客敲了敲冰冷的大理石桌子:“要女的,我要的是能豁出命來這個包廂喝的。那種又嬌氣又笨蛋的,不許過來。”
經理姐姐内心的詫異更深了,見過各種尋歡作樂的客人,可是這倆人明顯就不是來那啥的,真是奇了怪了。
“那要喝到什麼程度呢?”
宋客微微擡眼,緊緊地盯住了經理姐姐有些花了的眼妝,然後露出了一個帶着點血氣的笑容:“喝進醫院。”
經理姐姐打了個寒顫,這女孩的眼睛跟帶了刀子似的,又亮又瘋。
她壓下了驚疑不定的情緒,然後微笑服務道:“好的,您稍等。”
經理出去準備了,解應然閉眼靠在了沙發上:“宋小滿,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能再這麼玩了。”
宋客掏出了書包裡的數學卷子,然後開始做了起來:“好了好了,知道了,以後跟着陳周意,那我就是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優良學生,才不會亂搞事情呢。”
解應然:“……”
陳周意這個男狐狸精啊,看把宋客迷成什麼樣了。不過這樣也好,他是個有分寸的人,宋客之後總不會再出格了。
至于自己和解家,那是自己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的好朋友宋客能有機會遠離宋家,然後做一個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小女孩。
哪怕傻一點也沒有關系。
這個包廂裡進進出出了許多人,桌子上的酒卻從來沒有喝完過。因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兩位奇怪地客人是讓人喝到什麼程度。
有的人已經醉到不省人事了,有的人已經喝到吐了,但是卻始終沒有得到滿意的評價。
經理隻說了盡力喝,但這倆客人也不說話。
那桌子上放着的屬于勝利者的銀行卡,沒人真正拿到手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