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應然:“你傻了吧你,現在是什麼時候,大年三十诶,人家也是要回家過年的。”
宋客沉默了,對哦,人家也是要和去親人團聚的。
察覺到了宋客的沉默,解應然歎了口氣:“你是不是想陳周意了?”
這麼直白地就問出來了,宋客有些不好意思。
解應然痛心疾首:“你才認識他半年吧,你不想何盟想陳周意,果然啊,女大不中留,小盟哥已哭暈在廁所。”
宋客那點羞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然後一拳砸到了解應然背上。
有時候她也會反思一下是不是太兇了,但是解應然真的很賤啊,她實在是克制不住對他動手的想法。
最終,兩個人在路邊随便找了家飯店,簡單地解決了宋客的早午飯。
午飯快要吃完的時候,解應然終于正經了一點:“我買了今天下午的飛機票。”
宋客遲疑地問道:“你要去找小盟哥嗎?”
解應然點了點頭:“嗯呐,我不能讓他一個人過年吧。”
宋客:“那解叔叔那邊怎麼辦啊,他不會找你麻煩嗎?”
解應然揉了揉宋客的腦袋:“不管他,他不還有倆兒子呢,讓他們一家四口過去吧。我就是不太放心你,所以臨走前來找你吃頓飯,現在看你狀态還不錯,那我就放心走了啊?”
宋客神色複雜地看着解應然,然後點了點頭:“去吧,玩得開心一點。”
原來自己那麼讓人操心啊,解應然臨走前還要專門來看看自己的精神狀态。這種麻煩人的感覺,真是太不好了。
解應然和她的情況又不一樣了,他是正正經經的婚生子,謝叔叔沒有宋安遠那麼神經病,解爺爺又一向隻認這個正牌大孫子,所以他相對來說收到的桎梏會更少一點。
但宋客可沒有這種說走就走的權利,因為她根本不清楚宋安遠會做出來什麼讓人抓狂的事情。
她不敢走,她不敢賭,她是個膽小鬼。
不想讓解應然操心,宋客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臉,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有什麼讓人不放心的,我很好啊,能吃能睡。不就是出去玩嘛,我高考完之後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不僅要全國旅遊,我還要全世界跑,誰稀罕和你們一起出去玩兒啊。”
解應然歎了口氣,宋客演技真差,明明就不開心呢。
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宋客:“今年的壓歲錢,小盟哥讓我給你的,我還往裡面添了點。”
宋客愣愣地看着這個份量不小的紅包,然後警覺的擡起了頭:“你們倆占我便宜啊,大家都是平輩,我才不要收。”
解應然:“拿着吧,替外婆給的。給你一輩子都行。”
氣氛太煽情了,宋客深呼吸了幾下,努力地平複了一下情緒。
“行吧行吧,朕收下了。那你們多拍點照片給我,多給我帶點好吃的。”
解應然笑着點了點頭:“行。”
宋客把解應然送到了機場,終于到了分别的時候,宋客慌忙叫住了快要進去的解應然:“阿然。”
解應然回過頭,“嗯?又怎麼了?”
寒風吹起了宋客的馬尾辮,顯得有些淩亂:“你們倆這條路不好走,但我會一直站在你們身後支持你們的,新年快樂。”
解應然溫柔地笑了:“好,新年快樂。”
直到這一刻,那股堵在宋客心中的郁結之氣突然奇迹般地煙消雲散了,她在擔心什麼呢,他們三個可是親人啊。
永遠都是。
不是用血緣連接的那種,是在茫茫人海中,為自己挑選的家人啊。
宋客又買了三束花和一堆紙錢,再次來到了青山公墓。
今天掃墓的人格外地多,墓園裡也熱鬧了起來。
宋客先是把花兒放在了陳周意爸爸媽媽的墓前,然後又點了一堆紙錢,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陳周意的好話。
直到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詫異地打斷了她:“小姑娘,你這是認識這對夫妻嗎?”
宋客立馬閉嘴了,然後點了點頭,又接着搖了搖頭。
她該怎麼說,她确實知道這對夫妻的身份,可是認識是雙向的吧,那她也達不到這個标準啊,做人要嚴謹啊。
女人被她這副局促的樣子逗笑了,然後為她圓了個場:“是這對夫妻資助過的學生吧?”
宋客遲疑地點了點頭,因為實在是不想再引發更多的話題了。趕緊讓這一趴過去吧,她總不能說自己是這對夫妻兒子的早戀對象吧。
那也太過分了,這樣會搞得人家在地下過不好年吧。
宋客沒有再多停留,給外婆稍完紙錢就匆匆地離開了。
連例行的絮叨和哭泣的環節都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