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宋客沒有繞彎子，幹脆利落地甩出了這兩個字。

罪魁禍首笑了笑：“表妹，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

是了，她是宋承安的表姐，那麼明顯上自然也是宋客的表姐，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道歉。”

宋客好像沒有聽到似的，隻是再次重複了一遍。

那幾個女生也不敢再說話了，幾個人剛才還在和和氣氣地聊天，一副好姐妹的樣子。但是誰也不敢出來圓場。

因為宋客是個瘋子。

然後宋客冷漠地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就往外拖。

在場的人一下子就驚呆了，唐棠默默地捂住了自己驚訝的嘴巴，但是那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确實掩藏不住的驚喜。

媽呀，這人戰鬥力這麼強的嗎？

主要是這個圈子裡吧，很多事情都講究一個體面，一件事情即使是大家衆所周知的污龊，但是依舊要粉飾太平。就算誰得罪誰了，那也隻會私下裡使點手段，逼對方低頭。

像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粗暴手段，還真是——爽！

女生被扯懵了，直到拖出去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她想把頭擡起來強行掙脫，但是宋客的力氣極大，把她壓得死死的。

“宋客，你瘋了，我要告訴你爸，我……”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了裸露的皮膚，女生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是把刀。

唐棠沖着呆住的衆人露出了一個笑臉，然後伸手放在自己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管好自己的嘴哦，要不然下一個就是你。

接着她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撿起了那個女生倉惶間踢掉的高跟鞋。

宋客一路扯着她來到了那個泳池，然後把她踹的跪在了地上，接着便把她的頭狠狠地摁了進去。

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呵成。

突然失去氧氣使得女生劇烈掙紮起來，但是宋客絲毫沒有放松手下的力度。直到這時候，在一邊看熱鬧的唐棠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宋客的眼神很空，注意力好像根本就不這件事上。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唐棠抓住了她的手，但她卻依舊死死地抓着女生的頭發，沒有松開分毫。唐棠隻好把她的胳膊往上拉，好讓那個女生有一點喘息的空間。

不要啊，她隻是想看熱鬧，不是想目睹命案現場啊！

女生狼狽地趴到了地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匆匆趕來的李靜吓得驚呼一聲，愣在了當場。

而解應然看到這一幕，就火速地跑了過來，他輕輕地捧着宋客的臉，盯着她的眼睛，溫柔地哄道：“松手，咱們先松手，你想要什麼，現在就可以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冷笑話，那個審問的人光顧着抽那個人質了，一直問‘說不說、說不說’然後人質就半死不活地說‘你光抽我了，你倒是問啊’。”

很冷的笑話，隻有唐棠配合地笑了出來。結合此情此景，她是真的覺得有點好笑。

宋客的眼神慢慢地從一個不聚焦的狀态，轉移到了解應然臉上，然後真的松開了手。

暴力如同刻在骨子裡的一條禁令，一旦沖破牢籠，便開始無所顧忌。

好可怕，她感覺這種暴力似乎點燃了身體的某一部分，讓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就像上次打那個造謠的男生一樣。

她，控制不住自己。

吃藥沒有用，看醫生也沒有用，陳周意也不是她的藥，這一刻，宋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再次湧了上來。

像是要把她溺死。

宋客站了起來，解應然還沒來的及松一口氣兒，宋客就擡腳踩在女生的頭上，把她的臉摁在了地上。

這回宋客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看向了李靜。

她聽到了李靜的呼聲，她在害怕嗎？害怕麻煩？害怕這樣的場面？還是，害怕自己？

李靜走了過來，步履堅定，沒有退縮。

她露出了一個安撫似的微笑，看着宋客說道：“同桌，咱們去吃海底撈吧。現在回去收拾收拾，然後剛好能湊上69折那個時間段。我再想辦法借個大學生賬号，這樣便宜。”

宋客沒有回答，微微皺起的眉頭顯出了幾分困惑。

李靜拉住了宋客的手晃了晃：“吃嗎？”

宋客乖巧地點了點頭：“吃。”然後立馬補充道：“還得帶上陳周意。”

李靜：“……”

解應然松了一口氣，但是緊接着又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浮現了出來，今天晚上，該怎麼收場？如果是以前，打了就打了。但現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容不得宋客出一點亂子。

然後唐棠弱弱地問了出來，把這個令人擔心的問題挑明了。

“話說，我感覺鬧得有點過了，你們有辦法收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