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林遠忱去藏酒室本是聞泊川靈機一動,想哄他開心。結果他出去接個電話,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林遠忱兩杯酒下肚,給自己喝醉了。
“喝醉了?”聞泊川上前。
“不知道,”林遠忱此刻覺得頭重腳輕,臉頰燒的發燙,又覺得剛剛那杯酒苦澀太過,一點也不好喝,于是抱怨道,“這杯不好喝。”
聞泊川看着他的樣子,好笑上前。
“下次換别的,”聞泊川問,“還能站起來嗎?”
林遠忱皺眉擡頭:“你在瞧不起誰?”
喝醉了的人抓着喝空的酒杯,從椅子上跳下來,在原地轉了一圈,給自己轉了個趔趄。
“哎呦。”林遠忱自己絆自己,被聞泊川一把抓住披在身上的外套。
“小心。”聞泊川不敢再放他自己一個人待着,在不碰到他的情況下小心穩住他,帶着人往外走。
晚宴已經正式開始了,衆人集中在一樓宴會廳。聞泊川随便找了一個空房間,将林遠忱安置好。他蹲在櫥櫃前翻找解酒藥或是蜂蜜水,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轉身一看,林遠忱自己搖搖晃晃跑到窗前的沙發上。
他跪坐在沙發上,望向窗外。
聞泊川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除了一輪圓月,什麼也沒看到。
“喝點水,”聞泊川将溫水遞給林遠忱,“在這待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回家,嗯?”
林遠忱雙手捧着水杯,乖乖點頭。
他喝醉後,身上有種迷茫懵懂的乖巧。聞泊川說什麼,他聽什麼,偶爾不高興了反駁他兩句,軟乎乎的,沒什麼殺傷力。
聞泊川用濕毛巾幫他擦了擦臉,正在思考要不要把狗牽來陪他的時候,林遠忱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
“我要吃蛋撻。”他說。
“我幫你拿。”聞泊川拎起被子往人身上一蓋,把人蒙起來。
林遠忱不滿的撲騰出來。
“你是壞蛋。”林遠忱盯着他,深黑的眼眸中帶着水汽,發型亂糟糟的炸起毛,不開心道,“我要下去。”
“我是壞蛋?”聞泊川笑道,“行吧,壞蛋給你順順毛。”
林遠忱偏頭躲開,自己把頭發捋順。
“不信任你了。”他說,“我要下去,在别人家晚宴上失蹤不禮貌。”
醉成這樣還想着禮貌不禮貌的,聞泊川心說下去了摔到蛋糕裡好像更不禮貌一些。但林遠忱堅持,他不再阻攔。
林遠忱在房間醉的東倒西歪,可到了宴會廳,人就精神起來。除了話少一點,臉紅一些,根本看不出來之前的醉意。
聞泊川看着他端着酒杯高冷的和前來打招呼的人碰杯,轉身把放蛋撻的空盤子塞到自己手裡。
“幫我拿蛋糕。”林遠忱指使他指使的很順手。
聞泊川挑眉。
“自己去。”壞蛋抗議。
林遠忱抿抿嘴。
他腦子裡現在好似一團漿糊,隻剩下最簡單的思考功能,别人和他打招呼他會回複,除此之外,其他的能力一概喪失。他本能的依賴起在現場中最熟悉的人,哪怕這人是反派。
林遠忱感到一陣莫名的不高興,将手裡的果汁也塞給聞泊川,自己端着盤子走了。
聞泊川望着他的背影,總感覺他醉的更厲害了。他端着那杯果汁,突然意識到什麼,湊到鼻子下嗅嗅。
一股酒精味竄進他鼻腔。
好家夥,誰把雞尾酒當果汁兒給他了?
聞泊川放下杯子趕緊跟上林遠忱,他現在是真怕他一個腳滑摔進蛋糕裡。
遠遠的,他看到聞澤風走向林遠忱。
“林先生。”聞澤風端着酒杯,笑着看向林遠忱,靠近問道,“泊川怎麼沒和你一起?”
“嗯。”林遠忱雙手端盤子,看着聞澤風伸手,後退兩步,“你離我遠點。”
聞澤風頓了下,問:“怎麼了,是泊川說了什麼嗎?”
林遠忱疑惑的望着他。
“不是,”他說,“因為你難聞。”
聞泊川迅速上前捂住林遠忱的嘴。
小醉鬼再說下去,他家林老師明天估計能羞到跳樓!
“唔!”林遠忱哼唧着抗議。
反派喜怒無常,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來捂他嘴?
聞澤風臉色不變,依舊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弟弟,對人家溫柔點。”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