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忱習慣性的講自己塞進沙發靠背的縫隙，半個身體都現在柔軟之中，不多時他就修好圖，翻轉屏幕讓聞泊川看圖。

“滿意嗎？”他問。

“滿意，”聞泊川說，“公開嗎？”

“嗯。”林遠忱答應下來。

聞泊川按下發送鍵。

發送置頂一氣呵成，聞泊川退出微信手機鎖屏扔到一邊。他觀察着林遠忱的動作，想起林遠忱經常在沙發上這樣坐着，睡覺會抱玩偶，沒事也喜歡坐在三隻大狗中間，他突然意識到，如果沒有肢體排斥的問題，林遠忱會很喜歡擁抱。

聞泊川靠在一邊，看着林遠忱擦去臉上的淚痕。

“林老師，”聞泊川輕輕牽住林遠忱的袖口，“再抱一會兒，可以嗎？”

“嗯？”林遠忱放下手機，他臉瞬間燒起來，從耳朵到脖頸粉紅一片。

他當然想，當然可以，誰不想和自己的戀人擁抱呢？

“嗯。”林遠忱張開手，湊過去。

和他預想中的不同，下一秒，林遠忱覺得自己騰空而起，他驚慌失措，下意識的攬住聞泊川的脖子。聞泊川直接将林遠忱抱到自己腿上，兩個人面對面，近的鼻尖都要貼上。

“算個賬吧。”聞泊川笑眼彎彎。

林遠忱警鈴大作。

“廚房我……”

沒等他說完，聞泊川打斷他。

“我不想再聽廚房了，”他對林遠忱說，“這些都是小事，我不會生氣。林老師，在我這裡，撒嬌沒問題，闖禍也可以，但有一點不行。”

聞泊川捏捏林遠忱的手臂，将他手腕上的傷口舉到他眼前。

林遠忱感覺後頸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他也不等聞泊川說話，立刻往前一撲，把自己塞進聞泊川懷裡。

“學長……”林遠忱軟乎乎的，遇事不決先認錯，“我錯了。”

聞泊川被他抱了個措手不及，醞釀很久的嚴肅瞬間破功。他強闆着臉，把人拎回來，問：“說說？”

林遠忱輕輕一扭，又撲回去。

“我不該，額，不該……”林遠忱的忏悔卡殼。

壞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錯。

聞泊川說廚房不是大事，明顯不想他再提。剛剛鬧騰的事情，他好像也不願意繼續說。

那還有什麼事啊！

林遠忱忍不住蹭蹭手腕。

聞泊川像是背後長眼，精準無比的感知到他的小動作，他提醒：“别再傷害你的手腕。”

“嗯嗯嗯。”林遠忱大腦急速運轉。

聞泊川就知道他猜不出來。

林遠忱根本沒覺得他抓手腕這種自虐行為有什麼不對！

聞泊川深吸一口氣，直接在林遠忱腰上捏了一把。

“啊！”林遠忱一激靈，身上麻了半邊，他腰上敏感的要命，于是趕緊坐起來按住聞泊川的手。

“别，别，你别碰這裡。”林遠忱掙紮着要翻身下去，聞泊川攬着他腰又給人撈回來。

聞泊川和林遠忱力量相差太大，林遠忱覺得聞泊川搬自己就等于搬個手辦娃娃。薄荷味忽然變得清冽濃郁，他感覺聞泊川看他的眼神發生變化。

還有，還有……

林遠忱紅着臉，目光下移。

聞泊川十分坦然。

“看到了？”

他單手抓着林遠忱兩隻手，另一隻手虛扶在林遠忱腰上，防止他掉下去。

“林老師，我們暫時忽視你看到的東西，先說點正式。”聞泊川晃晃林遠忱的手臂，“家裡的東西壞了就壞了，沒事，不要擔心。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立刻和我說，包括如果我做了你不滿意的事，或者我沒注意到你的一些需求。”

林遠忱點點頭。

“但你不能再傷害自己。”聞泊川正色道，“一次都不可以。”

他眼神落在林遠忱手腕上，伸手把他的袖子挽起，輕重不一的紅腫抓痕，新舊交錯。

“嗯，”林遠忱腦子一抽，問，“會有懲罰嗎？”

聞泊川笑容危險，問：“你覺得呢？”

“會。”林遠忱收回手，從他身上翻下來。他本能的感覺這個懲罰的名字叫做屁股開花，因此立即發誓作保，“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真乖，我愛你。”聞泊川揉亂林遠忱的頭發，強裝鎮定起身離開。

半分鐘後，林遠忱聽到浴室内傳來水聲。

他捂住臉，終于忍住了抓手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