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陌生得厲害,一看就是外地人,葡萄從來沒有在冠南縣見過這樣的人物。
這位大抵就是媽媽說的許員外十分重視的貴客之一。
花露一眼就看上他了。
葡萄也沒什麼想法,花露看上就看上,反正跟她沒關系。
在場的姑娘絕大多數怕她,心裡就算有别的想法,也都壓了下來。
花露是媽媽主推的姑娘之一,惹不起。
看到衆人紛紛低頭,不敢說話的神情,花露尚且算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誰知一轉頭便看見了站在一旁的葡萄,她不悅的皺起了眉:“喂!夏葡萄,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不準和我搶,知不知道?”
“你敢和我搶男人,回頭我打死你!”
花露方才已經知道葡萄被許員外訂下來的事情,想到許員外那個肥頭大耳的身材,她就幸災樂禍。
許員外那個外形連賣豬的李老闆都比不過呢,葡萄還要被迫和這樣的人困覺!
花露感覺全身毛孔都舒暢了起來。
她早就看葡萄不順眼了。
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都是被賣到青樓來的,憑什麼她就要早早接客?
葡萄卻還被媽媽寶貝得跟什麼寶物一樣,初夜留到現在,現在才開始接客。
大家都是淤泥,誰也别想幹淨。
“哎呀,其實晚上時間過得很快的!不過就是開頭難熬了點罷了,眼睛一閉,什麼都過去了。”
花露假惺惺的安慰,說到最後,自己沒忍住,‘咯咯’笑了起來。
花露笑得正是得意的時候,想要看看對方一臉委屈的表情,卻見葡萄小臉表情木木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哦,你原來陪李老闆時候就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花露的笑容霎時頓住,“你!”
隻見葡萄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眉眼都是稚氣未脫的天真爛漫。
葡萄沒有惡意,她隻是好奇的發問,可是她渾身上下都透着愚蠢的天真。
花露最讨厭她這種愚蠢。
她冷哼了一聲,邁開腳步,“你就笑吧,看晚上你去陪許員外的時候,你能笑到幾時!”
就在這時,屏風外,許員外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全場都笑了起來,言笑晏晏。
伴随着許員外的哈哈大笑,清脆的鈴聲傳入屏風。
那是示意她們上場的暗示信号。
其他姑娘迅速排成一隊,站到各自的站位上,葡萄是最後一個。
媽媽喜歡葡萄,有意推葡萄,衆人都心知肚明,所以特意将葡萄排到最後壓軸的位置上。
樂聲響起,小厮們将左右屏風緩緩拉開,一個個身姿纖細,凹凸有緻的少女們猶如魚貫而入的進入了大廳,舞姿曼妙。
葡萄是最後一個,她其實看不太清楚前廳的情況。
可是她一擡頭,目光準确無誤的對上了許員外的視線。
許員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臉上都是奇怪的笑容,發現兩人四目對視了,許員外明顯更加興奮了。
葡萄的腳步懼意的後退。
她知道不應該,可是面對許員外此時的目光,葡萄心裡莫名的害怕。
偏偏許員外此時就在遠處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