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蘇伯伯!紀甯萱眸子亮堂起來,喊一句‘硯珩’好處這麼大!
“那我多喊幾次,是不是就能多去拜訪蘇伯伯幾次?”
江硯珩曲起指關節,敲了敲她額頭,“休想。”
他站起身,向外走去吩咐淩雲備馬車。
紀甯萱笑彎了眼,還是跟在他身後繼續追問:“真的不可以嗎?硯珩?硯珩?硯珩?”
江硯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紀甯萱趴在門邊上喊:“謝謝硯珩!”
江硯珩恍若未聞,嘴角彎起的弧度卻越來越大,“記得穿厚點。”
少頃,外面的雪花大朵大朵地蓋在院落中,雪花落在袖袍上肉眼可見雪花的形狀,紀甯萱換了一套衣裳,伸手去接,湊近仔細盯着雪花看,六角形水晶漸漸化成水,附着在衣袖上滾動。
她蹲下身,捧起一把雪,團成了一個雪球,雪花被吹進回廊下,勾在女子頭頂細小的發絲上,她仰起臉來:“下的越來越大了,我們還能出去嗎?”
江硯珩垂眸看向她,反問道:“你不想出去嗎?”
“我……”紀甯萱猶豫。
在房中悶了許多時日,她還挺想出去轉一轉的,也想去見蘇伯伯,可是這種天氣,不适合出門,她也不能任性妄為。
她直盯着手中的雪球,垂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聲音細若蚊呐:“不出去也可以的,改日也一樣。”
違背自己心意的話,總是不願說出口的。
紀甯萱投出手中的雪球,正好落進院落裡的一口魚缸中,裡面的魚早已被忠叔轉移到池塘裡去,她才敢放心往裡砸,不然天氣再冷些,就要變成錦鯉冰雕了。
“噗通”一聲。
和她射箭一樣,準頭不錯。
她拍了拍凍紅的手,擡腳往朝屋裡走去,“回去吧。”
冰涼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江硯珩拉着她闊步往外走,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我這裡,夫人可以任性。”
紀甯萱愣了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這句話在她耳邊萦繞不去,他說她可以……任性。
是任性,她沒聽錯吧?
“而且就是下雪出去才好玩,等雪化的時候,到處都是泥濘雪水,淩雲他們已經備好車馬等在外面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日子改不了。”
車輪壓在白茫茫的路面上,向着蘇府出發,街道上倒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冷清,因着是第一場雪,巷子裡紮着小辮的娃娃正玩的不亦樂乎,堆了兩個圓圓的,一大一小的雪球。
和江硯珩熟識之後,她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尤其是在她開心的情況下,不用江硯珩找話題,她也能和他聊天。
“兒時我與汐汐也堆過超級大的一個雪人,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結果被哥哥一劍削平了,圓滾滾的大頭隻剩一半,氣得我和汐汐追着哥哥打。”
江硯珩同她搭着話,看着她笑,眼底也染上笑意:“你與陸府小姐的關系很好?”
這樣明媚的笑以後要多些才好。
“嗯,可以稱為金蘭之交,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們結識就是因為一串糖葫蘆。”
“所以你才說糖葫蘆是幸運之物?”
紀甯萱點頭:“嗯,我本來以為你和汐汐也認識呢。”
江硯珩:“何出此言?”
“你和小侯爺自小一同長大,小侯爺與汐汐又在一個學堂念書,我以為你也在,我還在想當時如果我不在府中讀書,也去了學堂,或許……”紀甯萱突然止住話頭,她想說或許他們相識會更早,四個人會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江硯珩補上了她的後半句:“或許我們會認識的更早?夫人是覺得與我相識恨晚?”
紀甯萱咬唇,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又覺得自己太扭捏。
恰好此時馬車外傳來淩雲的聲音,替她解了圍,“世子世子妃,蘇府到了。”
她飛快道:“我們下車吧。”
江硯珩拉了她一下,給她戴上兜帽,趁機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我與夫人一樣。”
什麼一樣?是和她一樣也在府中念書?還是他覺得與自己相識恨晚?
思及後者,紀甯萱心髒砰砰在胸口敲了兩下,熱意湧上臉頰。
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奇怪,像一朵含羞草,輕輕一碰就羞怯地合上。
但是這種奇異的感覺,卻并不讓她感到厭煩,甚至有些歡欣。
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