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話鋒一轉:“你和世子哥哥努努力呀,我們孩子的娃娃親可就差你這一步了。”
這次換紀甯萱臉紅了,“這……這事随緣,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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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司。
淩雲禀報:“殿下,我們的人觀察過了,羅明方士幾乎不踏出房門,一心煉丹,能進出他房間的隻有一位老道士,我們的人混進去查探得知,羅明方士房間内有暗室,但怕打草驚蛇,并未冒然進去。”
尤钰面色凝重:“你傷勢剛好,要親自去查探暗室?”
江硯珩淡聲道:“元七說過莊三在觀内替人做事,敢摻和皇家之事的人,也就隻有铩羽樓了,而且這次祭祀禮六皇子一定會有所行動。”
尤钰震驚:“你是說他會借此除掉太子?難道铩羽樓的人埋伏在洛雲觀?他們可真是膽大包天。”
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兩人還未行動,倒是曙光衛先來急忙禀報:“指揮使,葉大人派人來報,洛雲觀出現死屍數具,方士指認是受太子指使。”
江硯珩和尤钰皆是面色一僵。
一行人到了洛雲觀,隻見地上屍體數具,皆是從那暗室中擡出來的,散發着陣陣屍臭,不少在場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議論着,有受不了的,被熏得一陣嘔吐。
羅明方士被侍衛按着跪倒在地,瘋瘋癫癫地大喊:“長生不老丹我馬上就要練成了,你們這群無知小兒,膽敢阻擋我為陛下煉丹!”
有人憤憤不平:“用人命煉丹,喪心病狂!”
羅明方士瞪着眼看向那人:“你懂什麼!這是仙術,隻要以人的心頭血為藥引,此丹必成。”
百姓驚呼:“心頭血,我記得這不是長公主為救她的孩子用的邪術嗎?聽說那孩子最後也死了,什麼破仙丹,是毒藥吧!”
一提到長公主,衆人神色驚恐,有人大喊:“所以真是太子!太子為了讓方士練就長生不老丹居然不惜謀害自己的長姐,草芥人命,這樣的儲君怎能堪當大任,我們百姓可不能供養這樣的君主!”
此話一出,引起一陣軒然大波,百姓人心惶惶,紛紛開始猜測此事是否是陛下授意,為了長生不老不擇手段。
葉知非看向江硯珩,輕輕颔首:“此人便交由世子審問,涉及太子殿下,我即刻進宮将此事禀報給陛下。”
江硯珩深深看他一眼,臉色冷的像雪山之巅上萬年不化的冰雪,他冷聲吩咐淩雲:“把人帶回去,嚴加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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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冤家路窄。
紀甯萱回府途中,遇到了到處閑逛的三公主,江靈拿着白花花的銀子揮霍無度,好似花錢才能解心中郁悶,得知李風闌求了賜婚她本就氣不順,此時遇到她們更是惱怒。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堂堂公主哪點比不上一個侯府小姐了,李風闌簡直是有眼無珠!
一條寬道兩輛馬車并道而行都綽綽有餘,偏偏江靈要跟她們對着幹,她們的馬車往右移,她也往右,她們往左,她也往左。
江靈站在馬車上,高傲道:“這路太窄過不開,你們飛過去吧。”
“公主就能仗勢欺人了?”卓恒急脾氣上來,撸着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紀甯萱忙不疊下了馬車,攔着表兄,無奈問:“三公主想如何?”
江靈瞥她一眼,跳下了馬車:“上次喝的不盡興,你陪我去喝酒,我就讓你們過去。”
紀甯萱回答的快速且決絕:“不喝。”
“你敢拒絕我?”
江靈怒火中燒,正要上前強硬地把人帶走。
突然,不知哪裡竄出來兩匹發狂的馬沖了過來,後面侍衛也跟着跑過來,喊道:“讓開讓開,馬發狂了!”
卓恒見狀飛身上前騎到了馬背上,制止馬在街上狂奔,人群霎時驚慌地四處逃竄,一下子沖散了紀甯萱與落雪,雪翎三人。
落雪着急喚道:“夫人!”
雪翎也跟着喊:“萱姐姐!”
天色昏暗,街上的燈盞适才亮起,兩人隻得踮着腳尖去看,卻沒看到人在哪,有過面具人那次經曆,兩人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思晗和尤蓉蓉也忙下了馬車找人。
江思晗急得冒汗:“就這麼點地方,怎麼突然不見了?”
她看向江靈,江靈對上她的眼神,嗤了一聲:“看我幹什麼,大街上我還能把她綁了不成?真是出門不順,本公主自己去喝酒。”
過了好一會兒,卓恒把馬交給追趕的侍衛後才折返回來,沒見到表妹,他問:“小滿呢?”
“我在這。”
紀甯萱拍拍衣裙,對上幾人焦急的神色,微笑着解釋:“方才吓到了,我就躲到一旁了。”
看到安好無虞的夫人,落雪,雪翎這才猛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