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确定。
話說一半,後半句硬生生吞進了肚子裡,唇上貼來兩瓣混着酒香的柔軟,尤钰驚得瞪大了眼,她就是這樣确定的?!
陸青汐跳過了牽手,擁抱,直接拽着他的衣襟便吻了上去,吻一下還不夠,她直接踮起腳圈着他的脖子,舌尖試探地要撬開對方的唇。
事态發展遠遠超過了尤钰的想象,陸青汐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果酒香甜的氣息萦繞在鼻尖,直直鑽進肺腑,尤钰大腦一片空白,他根本無法确定這人到底醉沒醉。
察覺到陸青汐的動作,他蓦地扯開懷裡的人,急喘着氣:“陸青汐!你,你得寸進尺。”
陸青汐得逞,将其中一枚玉佩挂在他腰間,笑道:“已經親了,小侯爺日後就是我的人了,一個手串換一個如意郎君我也不虧。”
尤钰又氣又好笑,今生最大的耐心全耗到她身上了,他捏着她的臉蛋,眯眼道:“你今夜最好是清醒的。”
陸青汐點頭:“嗯,非常清醒,擔心我不認賬的話,我給你立個字據?”
靜寂的夜中,“咣當”一聲,熏爐落地。
目睹了一切的春玉簡直驚掉了下巴,她沒看錯吧,她家小姐居然對小侯爺霸王硬上弓!強吻了小侯爺!
春玉心裡五味雜陳,小姐的臉面她沒守住……
此事驚動了陸宜和陸夫人,陸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女婿是被女兒霸王硬上弓搶來的,陸青汐和尤钰再三解釋他們是心意相通,你情我願,陸夫人這才半信半疑地信了。
陸宜和陸夫人信了,麻煩就落到尤钰頭上了,陸宜拎起掃帚追着人打:“臭小子,青天白日的哪天不能來,非要半夜翻我家牆頭,這要傳出去,我女兒還要不要名聲了。”
尤钰拔腿就往外跑:“伯父别打了,我這不是着急嗎?”
掃帚直直朝着尤钰飛過去,好在尤钰身法不錯,沒砸中。
陸宜瞪着他:“明日讓你爹娘來一趟,晚一日這親事我就不同意了!”
陸宜和陸夫人天天吵嚷着讓女兒趕緊尋個如意郎君,可真到了跟前他們又舍不得了。
第二日,侯夫人喜笑顔開地帶着人前來提親,兩個孩子心意相通,侯夫人也早早就備好了聘禮,兩家人很快便走完了定親流程,婚期則定在了新年。
語笑喧阗中,時光如白駒過隙,四季輪轉,再次迎來了寒冬。
紀甯萱生産時,紀明盛,蘇清一行人都守在外面嚴陣以待,江硯珩更是把宮中禦醫全請到了府中,陣勢堪比打仗。
終于,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從房内傳出,在衆人的期盼中,迎來了這個軟乎乎的小福星。
在小福星外祖父,祖父和幹爹,幹娘等人的争執下,最終敲定了她的名字,為其取名江瑤笙。
江眠的産期則是比紀甯萱晚了四五日,見到孩子那一刻,江眠驚了一瞬,還真如汐汐所說兩人生的都是白白嫩嫩的女娃娃。
剛出生的孩童身體長的快,兩月過去,皺巴巴的眉眼已經舒展開,大眼睛烏溜溜的像浸潤在水中的黑寶石,閃爍着清澈明亮的光芒,圓嘟嘟的臉蛋泛着健康的紅暈,小模樣讨喜的很。
紀甯萱拿着撥浪鼓逗的她咯咯笑,“我們小阿笙最可愛,最乖了,是不是?”
江瑤笙伸出小手抓住娘親的手,咧着小嘴直笑,紀甯萱心軟的一塌糊塗。
小阿笙平日不怎麼哭鬧,吃飽了玩累了就睡會兒,偶爾哭鬧幾回很快便被哄好了,乖巧的很。
剛當了阿姐的江芸芸,開心的手舞足蹈,她終于不是最小的孩子了!為了照顧妹妹,她直接住到了王府。
江芸芸興奮地一字一句地教她:“我是阿姐哦,來,跟我學叫阿,姐。”
紀甯萱不由失笑:“阿笙學說話還早呢。”
“要多久啊?”
“八九個月吧。”
江芸芸一下洩氣了,“這麼久啊,那豈不是要等到下一年了。”
紀甯萱摸摸她的小腦袋:“欲速則不達,凡事要慢慢來嘛。”
不多時,江瑤笙玩累了便進入了夢鄉。
晚間,空中毫無預兆落了一場小雪,江硯珩回來時正巧碰見紀甯萱和江芸芸在雪中玩鬧,見世子哥哥回來,江芸芸也沒多留,一溜煙跑江思晗院裡去了。
紀甯萱将涼涼的手往他掌心塞,甜甜一笑:“夫君回來啦。”
江硯珩解下披風給她披上,語氣略有責怪:“手這麼涼也不穿厚點?”
“我就出來陪芸芸玩一會兒,再說了我現在已經生完孩子了,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有三叔和雪翎的照料,紀甯萱身子恢複的也快,這才兩月,她的狀态已恢複如之前一般,纖細窈窕,氣色紅潤,提刀射箭不在話下。
兩人進了屋内,暖爐的熱氣瞬間驅散了寒氣,江硯珩看了眼搖籃:“阿笙呢?”
紀甯萱将披風搭在橫架上,“母親抱走了,說是今晚她守着阿笙。”
江硯珩眉心微動,眸色深了幾分,紀甯萱甫一轉身就對上他直白危險的目光,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衣裙從門邊散落至内室,單衣滑落至腰間,瑩白的脊背被一頭烏發遮掩住,房内的氣息愈來愈熱,汗水洇濕了長發。
紀甯萱按住作亂的手,急聲道:“太亮了。”
江硯珩喉結滑動,俯身在紀甯萱耳畔低語了一句,不管不顧就将人壓在了身下。
燭火晃動,直至後半夜才被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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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至,陸府和尤府的婚禮如期舉行,紅妝鋪天蓋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迎親隊伍的氣勢不比世子成婚時差不了多少。
新房内,紅燭搖曳,喜帳高挂。
新人衣衫半解,尤钰摸到枕下一樣東西,他翻開畫本瞅了幾眼,蓦地一愣:“你放這個幹什麼?”
陸青汐讪讪一笑:“侯夫人擔心你不行,偷偷塞給我的,讓你學一學。”
“我不行?”尤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擡眼看見松散小衣下的起伏,忽而不氣惱了。
他将人拽到身前,似笑非笑:“光小爺一個人學怎麼行,夫人得和我一起學。”
喜袍被扔到地上,喜帳内兩道人影糾纏不清,不知何時才歇了去。
窗外,煙花爆竹響了一整夜,子時清脆悠揚的鐘聲淹沒在衆人的祝賀聲中。
“新年快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