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連蜷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關嘉弈的回複,便也知道關嘉弈默認的态度了。
于是雲連蜷不再猶豫,轉身走進浴室,取出了一個塑料瓶。
然後,雲連蜷從房間的一櫃裡翻出一隻背包,将塑料瓶在背包表面用力蹭了蹭,将塑料瓶塞進背包,順便在上面胡亂蓋了幾件長袖長褲。
寄宿在雲連蜷腦海中的系統見狀,某段代碼突然自動運行,靈光一現:“雲雲,這是那天給腺體降溫的塑料瓶!”
透明的塑料瓶曾經緊貼着易感期alpha後頸的腺體,即便半個月過去了,塑料瓶的表面還殘留着細微的alpha信息素氣味。
雲連蜷“唔”了一聲,然後把背包甩上肩膀,同時踩着那單人低空飛行器,手裡随便拎了一個塑料袋就直接往外行駛而去。
為了确保那兩名追兵檢測到關嘉弈的信息素,雲連蜷還特地降低高度,從那兩名追兵的頭頂駛過。
不負雲連蜷希望,放在那兩名追兵身上的信息素檢測儀在雲連蜷靠近的時候立刻滴滴滴想起了警報聲。
那兩個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追兵立刻渾身一陣激靈,收斂了先前的散漫模樣,掏出檢測儀,鷹隼一般的目光在檢測儀上的簡易指示圖和出租屋周圍行走的人群中來回穿梭。
很快百年有人發現站在半空中的雲連蜷了。
“是她!”其中一人壓低了嗓音,拽着同伴的衣袖,語氣難掩激動,“我就說她鬼鬼祟祟的有問題,我們快跟上去。”
“等一下,不要那麼着急,我們還是要确認一下,萬一她隻是個調虎離山之計呢?”另一名同伴顯然想得更深一些。
但是先前激動的追兵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追過去了,空氣中還回蕩着他意氣奮發的解釋。
“肯定沒有問題,alpha信息素檢測儀這種東西,整個D級星球都沒有一台,這D級星球的人隻怕是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可能利用檢測儀來設計陷阱?”
相對警惕一些的追兵眼看着同伴丢下這句話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追着雲連蜷的低空飛行器跑去了,回過頭不甘心地抽了抽不遠處那一棟出租樓,最終還是扭身去追趕自己的同伴了。
雲連蜷踩着擔任低空飛行器繞着這附近大大小小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繞了一圈,然後随意找到一家熟食店,打包一份食物。
自以為隐蔽跟在雲連蜷身後的那兩名追兵自然沒有錯過雲連蜷的動作。
先前意氣奮發率先追過來的那名追兵立刻仿佛看穿了雲連蜷的意圖,拽着同伴洋洋得意:“你看,她打包了食物,肯定是為了給那個小野種送過去的。”
同伴看着雲連蜷再次踩上低空飛行器的背影,沉默不語,總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被他遺忘了。
隻不過眼看着雲連蜷就要離開了,他們沒有辦法,隻能繼續鬼鬼祟祟跟在雲連蜷身後。
緊接着,雲連蜷又在附近大大小小可能藏身的地方都繞了一圈。
“這麼警惕,絕對是為了關家那個小野種。”追兵第二次肯定自己的猜測。
最後,雲連蜷将低空飛航停在某個昏暗街道口,走下低空飛行器,拎着它往一家挂着老舊标牌的賓館走去。
那兩名追兵不敢跟雲連蜷跟得太近,所以隻能在雲連蜷已經走上樓在前台面前站定後,這才一前一後湊上來。
追兵盯着頭頂上那五彩斑斓的霓虹字樣,激動得直拍大腿:“!絕對是的,這種開在街頭角落的賓館管理不嚴,甚至住宿都不需要登記。這丫頭片子肯定是怕那個野種登記身份後暴露行蹤,特地挑選地這種沒有保障的旅館。”
這下,就連他的同伴,似乎都被他一環扣一環,看似嚴謹的邏輯給說服了。
兩名追兵走上賓館,雲連蜷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前台的阿姨一邊嘿嘿嘿地奸笑,一邊用手指沾了唾液在紙币上一張一張碾過。
追兵也不耽誤,走上前敲了敲櫃台:“嘿,問你點兒事情。”
那名阿姨從紙币堆中擡起頭來,老花鏡後的眼睛掃過這兩名追兵,誇張地翻了一個不耐煩的白眼:“鐘點房60聯邦币一小時,概不講價。”
看樣子,顯然是把那倆追兵當臨時訂房的一對兒了。
那名追兵立刻惱羞成怒,擡起拳頭就準備給前台阿姨那張被金錢扭曲的醜陋臉龐來上一拳,然而在揮拳之前就被同伴一擡手擋住了。
隻見那名同伴按着追兵的手腕把他的手落回大腿側,從折疊空間中掏出一疊紙币,分成兩摞,一左一右地發放在前台台面上:“不好意思,我們找個人,倘若你能提供我們需要的有效消息,那這些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