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剛說出兩個字,就被那阿姨劈頭蓋臉給打斷了:“不是什麼不是!我上來的時候房間裡就隻有你們兩個人,不是你們倆還能是鬼啊!”
丢椅子追兵的同伴隻覺得有苦難言,真正的始作俑者腳底抹油跳窗逃走了,阿姨自然隻能揪着他們兩個停留在“案發現場”的替罪羊不放。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情緒冷靜:“你說要多少錢,我們賠。”
“這還差不多。”勉強看到一個明事理的,阿姨的臉色好看了些許,松開那人的衣領,點開終端的虛拟投屏在上面叭叭一通狂按:“弄壞的房門,窗戶,弄丢的椅子,還有整個房間的清洗費,再加上阿姨我的精神損失費和營養費,我吃點虧,收你們兩萬八吧。”
“兩萬八?你怎麼不去搶!”丢椅子的追兵立刻不滿地嚷嚷。
那房間裡其他東西收拾收拾都還能用,最多就是一門一窗一椅子,破舊小旅館裡的東西哪有什麼值錢的,别說兩萬八,兩千八這阿姨都得含淚怒賺兩千塊。
“你給不給?!不給我就報警了啊!”奈何能在D級星球立足的商人從來都不是被吓唬長大的,聽到有人質疑,那阿姨眉眼一立,登時就做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終端伸過來,我給你轉賬。”同伴按着額頭,擡起自己左手和前台阿姨的終端一碰,一筆高額消費立刻劃了過去。
扯皮事小,他可沒有忘記,他們身上還有來自首都星關夫人的命令,找到那個私生子才是當務之急。
收到賠償的前台阿姨立刻眉開眼笑,确認賬戶上的數字沒有問題後便側身讓開了:“哎呀,都是一場誤會,慢走慢走,歡迎下次再來啊。”
兩名追兵走出旅館大門,室外的陽光有些晃眼,一時間竟然讓他們不知道該往哪兒追。
“哥,我們現在去哪兒?”丢椅子的追兵左右望了望,拿不定主意。
轉賬追兵神色陰鸷,回望向來時的路:“我們回去,一間房一間房的搜。”
被雲連蜷這麼一番戲耍,他算是有些反應過來了,這丫頭片子肯定是照舊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故意調虎離山,跟他們在這兒繞圈子呢。
他們确實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才守在那棟出租屋的大樓底下,但眼下被這麼一番折騰,即便是穩重如轉賬追兵,這時候也隻覺得氣血上湧,顧不得其他,隻想立刻把罪魁禍首抓到眼前。
就在此時,帶着系統瞥了一眼賠償現場的雲連蜷去而複返,手裡扛着一柄機械長槍,黑漆漆的槍身反射着攝人的光澤:“兩位,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那兩名追兵聽到雲連蜷的聲音,立刻轉過身擡頭,下一秒就看見了雲連蜷那令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
她踩在低空飛行器上,一手叉腰一手端着機械槍,槍口對準了下方的那兩名追兵。
系統在雲連蜷腦海中撒着小花:“雲雲你大膽開槍,作為劇情系統,宿主彈道輔助修正這點兒小技巧我還是有的。”
“你管這玩意兒叫小技巧?還有,為什麼星際時代了,槍反而重了好多。”雲連蜷眼神玩味,但和系統的對話卻滿是抱怨。
系統歡快解釋:“民用武器嘛,落後是正常的。反正雲雲你有我的彈道修正輔助,隻要捕捉到雲雲你心中的确認目标,哪怕雲雲你這一槍是朝天開的,我也能把彈道修正落到對方臉上去。”
被槍口指着,那兩名追兵一時間也不敢亂動。
賠款追兵皺了皺眉,試探地問道:“我們有仇嗎?”
“沒有。”雲連蜷恢複得相當果斷。
“那為什麼緊咬着我們不放?”
“你們是在說笑話嗎?明明是你們守在我家門口,追蹤我的行蹤,如果不是我警惕,現在我們的處境隻怕是要掉個個兒吧。”雲連蜷冷嗤一聲,借着長袖遮掩的手臂卻隐隐有些肌肉酸痛。
還是得長話短說,盡快解決這對峙的局面。
還沒等雲連蜷想好接下去該做什麼,一旁的丢椅子追兵便上前不滿地嚷嚷道:“喂,我們在找一個人,你幾周前的晚上是不是在久澤巷撿到一個易感期的alpha?”
“是又如何?”雲連蜷沒有否認,他帶着對方沾了關嘉弈易感期信息素味道的塑料瓶,這樣的鐵證,掩飾沒有意義。
“那是我們的人,你把人交給我們,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我們自然不會打擾你。”對方或許是看雲連蜷是一個剛成年的女生,沒有太多經曆,居然開始試圖忽悠雲連蜷。
然而,出乎意料是,雲連蜷在聽到追兵的解釋後,低着頭裝作思考片刻,然後居然真的放下了槍,點頭:“可以。”
“不過,你們打算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