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啞巴了?”向秋毫不客氣直接破口罵道,“問你話你不說就算了,還一上來就打人?”
“打人就算了還打臉?你看看這張臉打了你賠得起嗎!?”向秋一個胳膊夾住了方馳景的脖子,捏着他的臉沖到冷孤烽面前,企圖讓這個發瘋的巨男孩清醒清醒看看自己打的是什麼人。
“啪!”望着送上來的一張臉,冷孤烽冷笑一聲,反手一個巴掌删了上去,厚重粗糙的手掌響亮地拍在了方馳景的俊臉上格外響亮,把向秋都給吓了一跳。
“賠不起?”冷孤烽的臉色已經陰沉地宛如一壇黑水,露齒猙獰的笑道,“以老子的身價十個他都不夠我打的!”
“你......”向秋徹底沒轍了,她緊促着眉頭問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一上來就發瘋啊?”
一聽見這個讓自己發瘋的罪魁禍首還在這裡一臉無辜地問他為什麼發瘋,冷孤烽就感覺肺都要氣炸三個了。
這個混蛋她怎麼能這樣啊!!!
見到那雙赤紅的雙目驟然瞪向自己時,向秋下意識被吓住了往後退了一步。
但正是這一步刺激到了他,冷孤烽一個快步沖向前就要往向秋身上撲去,然後下一秒就被方馳景和淩空聯手攔住;
在之後是狗子正站在倆人之間擺出了攻擊的準備姿态;
在之後是驚魂未定的向秋;
在之後是正在打電話喊救援的林昭揚和正要上前卻被林昭揚死死拉住的蔣至夏。
冷孤烽的一身蠻力可不是蓋的,就連同為大高個兒的成年男子方馳景都差點攔不住他,還得靠戰鬥力同樣不凡的淩空才能勉強摁住這個瘋子。
然而在冷孤烽瘋狂又兇殘的撕扯掙紮下,他們這條防線已經瀕近潰敗,向秋眼看快要攔不住了趕緊上前安撫起這個發瘋病的大狼狗。
“怎麼回事啊你,昨天不還好好的嗎?”向秋緊蹙着眉頭問道,“有什麼事兒你跟我說嘛,我們也好幫你一起解決啊,你這樣搞我怎麼幫你?”
她一邊柔聲詢問着,一邊不着痕迹地把這個大塊頭往遠處推去,好讓這個危險分子遠離自己的隊友。
她斷定是十二律出什麼事情了,而且也斷定冷孤烽八成把原因推到了她身上。
但在上一次的相處中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危害十二律的事兒,這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她打算先把誤會解開,再和冷孤烽合作看看能不能賺一個人情債。
然而正當向秋單獨把冷孤烽單獨帶倒不遠處,準備正面迎接冷孤烽的怒火時,這人渾身滾燙的火氣忽然消失了,取代而至的竟是低落和委屈。
渾身暴起的肌肉此時也完全放松下來,頹着背整個人都矮上了幾公分,原本滔天的氣焰也蕩然無存。
這個轉變可把向秋吓壞了,她拍着冷孤烽肩膀詫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這是?肖副他們還好嗎?”
這下冷孤烽更委屈了,就連眼淚都快掉下來——即使他今天已經哭過好幾次了。
“他們沒事,”他小聲嘟囔着。
“但是我有事......”眼淚已經溢出來,将落未落。
向秋趕忙追問為什麼,隻聽硬漢冷孤烽用沙啞低沉的嗓音哽咽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今天會和我一起吃飯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和你一起吃飯!?”向秋不假思索毫不猶豫地把這句疑問脫口而出,然後她就後悔了。
“你什麼意思!?”冷孤烽那粗犷的大嗓門吼起來可謂是震耳欲聾,幾乎要把屋頂都給掀翻了,“你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分明明答應過我!!!”
明明是委屈中帶着哭腔的怒吼,向秋隻覺得鼓膜都要被震破了,這轟鳴聲在耳邊炸開的體驗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再加上這個人氣急敗壞直接動手死死抓住了向秋的兩臂往自己身前帶,導緻她甚至無法用手捂住耳朵,因此她就這樣完完整整地近距離承接了來自大粗嗓門的全部精神攻擊。
等到其餘人趕過來的時候向秋已經靈魂出鞘了,她耳邊持續不斷的嗡鳴聲壓迫着神經,讓她幾乎無法做出其他的反應。
大夥兒竭力想将冷孤烽和向秋分開,但冷孤烽的熊掌實在抓得太緊,死死鉗住向秋的手臂頑固地和外力抵抗,拼命把向秋往自己懷裡帶。
一比五竟然不落下風,甚至隐隐占優。
(其實另一邊真正能派上用場的也隻有方馳景、淩空和狗子)
終于等到林昭揚把剩下的十一律都給搖來,形勢才開始發生逆轉。
十一律的衆人在今早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家隊長莫名失蹤,為此他們急得團團轉,幾乎找遍了整個基地都沒發現冷孤烽的聲音。
就在他們即将放棄,覺得反正隊長五大三粗一個人丢在外邊一天也不會出什麼事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林昭揚的電話喊他們過去接人,這才知道隊長居然去蹲向秋了!
不是,你沒事去蹲人家女孩子幹嘛啊?像個變态一樣!
當肖自若緊趕慢趕過來時正好撞見了冷孤烽一邊死死箍着意識渙散向秋,一邊和向秋的隊友們做着頑強鬥争。
這副堪稱“村霸強搶良家婦女”的場面着實把他吓壞了——咋地,你還真成變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