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榭對此隻是略帶高冷的回了個“嗯”字,不就是敷衍人嗎,誰還不會了。遲挽見狀還想說些什麼,但石秋榭一看見他嘴巴要動就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無聲回複:“不聽不聽我不聽!”
“你咋把耳朵捂住了呢,咋的跟我一樣凍得耳朵疼啊!”趙鐵林不清楚邊上這兩人在幹啥,還以為石秋榭是凍着了呢。
石秋榭含糊幾聲之後默默把手放下,随後清了清嗓子:“大林你那大棚在哪兒啊,裡面是有金子還是咋的,怎麼這麼遠呢!”
趙鐵林把脖子往衣領裡縮了縮:“這不拐彎兒就到了嗎,看把你着急的。”
他往前小跑兩步,繞過一棟房子之後,兩個比正常大棚還要長一半的棚子出現在眼前,這兩個棚子的門上都還有鎖,趙鐵林哆哆嗦嗦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對着鎖孔捅了半天終于把門開了。
“進來吧,這可是我們的實驗種植大棚,一般人兒都不給進的。”趙鐵林語氣得意,石秋榭不屑的哼了一聲,卻在看見大棚内部之後不自覺的長大了嘴巴。
這品種也忒多了吧,那紅的是紅顔和章姬,這兩個品種他經常吃。那個白色的應該是白雪公主,香味兒挺濃的,石秋榭之前買過做小蛋糕。但是這紅的發黑的是什麼玩意兒?
石秋榭摘下一個塞到嘴裡,口感還稍微有點脆,一咬汁兒就往外冒,兩分酸八分甜,咽下去之後果香依然充斥着口腔。石秋榭又往自己嘴裡塞了兩個,還不忘給遲挽喂幾口::“敞開吃,你趙哥請客!”
趙鐵林雙手叉腰:“咋樣,這個品種是真紅美玲,好吃吧!我這裡的草莓就像我一樣,酸酸甜甜的,不可能不好吃!”
别的東西他不敢保證,可唯獨這大棚裡的草莓,不管什麼顔色什麼品種,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味道絕對都是杠杠的。
遲挽咽下嘴裡的草莓,也覺得有些驚豔。這個品種他還是第一次吃,總覺得除了熟悉的草莓果香之外還能嘗到一點點類似桑葚的味道。
趙鐵林把遲挽拉到右邊的草莓苗旁邊給他摘了兩個跟雞蛋大小差不多的紅草莓:“吃這個,這是越秀,咱國家自己選育出來的品種,味道不比剛剛那個小日子的品種差。”
越秀果型非常飽滿,而且普遍比較大,遲挽咬了一口,這口感比剛剛的真紅美玲還要硬一點,但果汁依然豐盈,而且果香更加清新,石秋榭給自己摘了一個,嚼着草莓果肉滿意點頭:還是大的吃起來過瘾,剛剛那黑草莓雖然好吃,個頭未免也太小了。
從十點多摘到下午三點,石秋榭和遲挽邊吃邊摘,趙鐵林就在一旁給他們介紹不同的品種,三人連午飯都沒吃,草莓把胃塞得滿滿當當,壓根也想不起來吃飯。
因為遲挽的編輯朋友在魔都,離安陵比較遠,從這寄過去要好幾天,石秋榭就找了些比較硬的耐儲存的品種,有剛剛吃的越秀,還有經過當地最有代表性的改良版紅顔,加在一起有個小十斤左右,吃完再寄,多了吃不完就該壞了。
他們自己也摘了不少回去,都快30斤了,石秋榭說要回去做成果醬給遲挽抹面包吃。走的時候遲挽想要付錢,趙鐵林死活不要:“你要是拿我當兄弟,就别整這套啊,多傷感情呢!”
遲挽手機拿出來好幾次又被趙鐵林塞回口袋裡了,他有些為難的看向石秋榭,不知道這錢是給還是不給。
石秋榭拿過遲挽的手機塞到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拍了拍趙鐵林的肩膀:“謝了啊兄弟,我臉皮厚,可就不像他那樣假客氣了哈。”趙鐵林笑容燦爛:“這才對嘛,小遲你跟你石哥學學。臉皮厚吃天下!”
石秋榭又和他胡咧咧了幾句,就說要回家了。趙鐵林原本想留他們吃完飯,但石秋榭說天黑了不好開車,吃飯的事兒也就算了。
站在門口看見石秋榭的車開得看不見車影了,趙鐵林才哼着小曲溜達回園區。今天兄弟來玩,他心情賊拉好。
自從石秋榭工作之後他們見面的次數就越來越少,聽說石秋榭這次回來就不走了,趙鐵林心裡挺開心的。他倆還和柱子約好了回來之後去老地方聚餐,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越相處才會越濃厚,走的遠了,這情也就散了。
“哥,我們拿了趙哥這麼多草莓,真的不用給錢嗎?”遲挽看着後座三個滿滿當當塞着草莓的箱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石秋榭方向盤一轉躲過一個雪坑,慢悠悠開口:“當然要給了,但是這錢不能像你這麼給……”
那要怎麼給?遲挽一頭霧水,剛想多問幾句石秋榭的手機就響了,是趙鐵林打過來的。石秋榭開車沒手接電話,讓遲挽給他接通拿在耳朵邊。
“咋了,烤全羊到了,好吃不?咋叫見外呢,你看你這嘴多少年了還是不會說話。咱們這叫相互分享懂嗎,你拿去跟其他弟兄們分分,這大冷天的每天還要折騰草莓的事兒多累啊,得吃點肉補補。”
“嗯嗯,行,等柱子回來咱立馬就去吃飯。行了,我這開車呢不和你說了,替我多吃幾口啊,挂了!”
電話挂斷之後,遲挽又把手機放回石秋榭口袋裡了。現在不用石秋榭再多說,他已經明白下次像這種情況,錢要怎麼給了。
石秋榭長歎一口氣:“這為人處世方面,你還得看哥的,以後好好學着吧!”
遲挽看着石秋榭身上那股藏都藏不住的得意勁兒,笑着點了點頭:“哥說的對,我以後肯定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