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把王嬸的衣服給穿了,你知道這件限量的美羊羊圍裙我在直播間蹲了多久才搶到的嗎?”
石秋榭磨了磨牙,這小子的嘴比砒霜還毒,這圍裙顔色是粉了點尺寸是小了點,不就是把他的肉都勒緊了嗎,也不至于說成是王嬸的衣服吧。
“我昨天晚上通宵碼字了,黑眼圈是稍微重了點。”
遲挽不願再接着圍裙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石秋榭身上的圍裙太小,把胸上那兩塊肌肉勒的特别明顯,有點像在玩某種特殊的扮演遊戲,而他本人卻渾然不覺。
石秋榭歪頭看着遲挽,不對勁,這小子真的不對勁,怎麼都不敢看他一眼,是不是偷摸兒幹啥虧心事兒了?
奈何他幾次試圖從遲挽那套話,都被糊弄過去了。這眼瞅着快到午飯時間,石秋榭也懶得和遲挽耗下去了。
愛說不說,說不定遲挽那傻小子一會兒自己就說漏嘴了。
鍋裡的水咕嘟咕嘟冒開,石秋榭揉了幾下手下的面團,直到表面變得光滑,接着擀面杖把面團擀成一厘米左右的薄片,再切成粗細均勻的條。
今天中午石秋榭打算吃手擀面,牛肉鹵子昨天晚上就做好了,現在隻要等面熟了就能開飯了。冰箱裡還有點香菜沒洗,石秋榭要看着鍋裡的水,騰不出手洗菜,隻能讓在旁邊傻站着的遲挽過去。
“你,去把冰箱那香菜拿出來洗了再切巴切巴,等會兒放面裡。”石秋榭下巴朝着冰箱那兒一指,遲挽一轉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僵在原地兩秒之後,石秋榭就看着遲挽同手同腳的走過去了。
吃耗子藥了?怎麼今天看着格外的傻。沒等石秋榭琢磨明白呢,鍋裡的水泡就咕嘟咕嘟冒開了,他隻能把注意力又收回來,拿起切好的面條抖幾下,把上面的幹粉都抖幹淨,面條才能下水。
自己切的面條不算粗,水開煮五分鐘就能吃了。期間遲挽過來了一趟,把切好的香菜遞給石秋榭之後,又立馬跟躲洪水猛獸似的同手同腳走到門口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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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在前,石秋榭也懶得跟傻小子計較。他把煮熟的面條撈到碗裡,再澆上幾大勺紅油牛肉湯,昨天晚上他還順手泡了幾個虎皮雞蛋和蘭花幹進去,現在吸飽了湯汁,比肉都香。
做好的牛肉面上再撒點新鮮香菜,鹵料和豆瓣混合出的濃郁香氣把遲挽都給勾了過來。都不用石秋榭叫,遲挽自己就很自覺的走過來把兩碗面端走了。
碗櫃裡還有一碗酸甜的蓑衣黃瓜,解膩用的。石秋榭還剝了幾頭大蒜,吃手擀面不配這玩意兒就不香。
遲挽對大蒜敬謝不敏,生蒜味道太沖,他接受不了。不過牛肉面的味道他很喜歡,香而不辣,咬一口冒汁兒的虎皮雞蛋,裡面居然還是溏心的。
吃到最後遲挽端着大碗,連湯都喝的一幹二淨,端着個比臉還幹淨的空碗,眼巴巴盯着嗦面的石秋榭不放。
“……得嘞飯桶先生,我知道了,再去給你下一碗就是了。”石秋榭放下自己的碗,又去廚房給遲挽煮了一大碗面,這次是用家裡裝湯的大盆裝的,裡面少說還放了半斤牛肉和兩個虎皮蛋。
遲挽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吃了個一幹二淨,還把盤子裡剩下的蓑衣黃瓜收拾幹淨了。
吃完之後遲挽雙眼呆滞的靠在椅背上,一句話都不想說。石秋榭伸手把他的衣服掀開,看見的還是六塊線條分明的腹肌,他都納悶了:“你嘴巴底下是不是有個漏鬥接着呢,吃下的東西怎麼感覺一點都沒進肚子。”
他也沒指望遲挽回答,這小子每回吃撐了都起碼要發半小時飯暈。順手把兩人的碗洗幹淨,石秋榭把已經凍好的草莓糖葫蘆拿進來。
“張嘴。”石秋榭把糖葫蘆塞進遲挽嘴裡,遲挽兩碗牛肉面下肚早忘了之前那點兒不自在,嘴巴一張就是咬,酸甜的草莓冰沙配上奶香味的糯米團,嚼幾口之後濃濃的芝麻香味反上來,把遲挽的飯暈都吃醒了。
一根吃完,遲挽又給自己拿了一根。石秋榭拿了兩個闆凳放在窗戶邊,兩人邊吃糖葫蘆邊曬太陽。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身上的毛衣都曬出一種甜香味。石遲榭眼睜睜看着遲挽拿起今天的第三根糖葫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做的古怪的夢。
“诶,跟你說個好玩兒的!”石秋榭搗了一下遲挽的肩膀,眼睛裡閃着狡黠的光:“昨天晚上我夢見你說自己餓了,我就去給你做飯。結果你把家裡的米缸和面盆都吃空了,還說自己沒吃飽,我就跑去王嬸家給你找吃的……”
“結果王嬸家也沒糧了,她還說你把整個村兒的米缸都吃空了。我找不到吃的,你就在外面嚎,聲音可大了,把天花闆都震下來了,給我急的團團轉。”石秋榭說到這兒忍不住笑出了聲,遲挽也忍不住笑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後來門口走過來兩條狗,嘴裡還叼着饅頭,我一看它們有吃的,蹲在地上就跟它們打了起來,那狗給我拖鞋都咬成半拉了,但是最後我還是憑着自己堅強的意志,把饅頭搶過來塞你嘴裡了,吃完饅頭你終于說自己吃飽了,然後我一激靈,就給高興醒了。”石秋榭邊說邊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他自己都整不明白這夢是怎麼來的。
遲挽也跟着他一起笑,兩人捧着肚子笑得直發抖,好不容易止住笑,遲挽揉了揉自己笑得發酸的臉,壓在心底的話脫口而出:“我昨天晚上也夢見石哥你親……親,親手給我做飯!”
“什麼呀,這不是事實嗎,你這夢做的一點都沒意思。”石秋榭擺了擺手,明擺着看不上遲挽做的夢。
遲挽勉強維持着臉上的假笑,背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好險,差點兒就把親嘴的事情說出來了,好在及時清醒過來懸崖勒嘴,不然今天肯定是要被打成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