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運氣好,還買到了一個老哥家裡新打出來的米。自家吃的米沒有外面賣的白,泛着微微的綠色,但是味道确實最好的,米香充盈,口感獨特,配上豬頭肉石秋榭能吃三碗。
時間還早,石秋榭就順帶把大年三十要吃的菜一塊兒收拾了。
鹵大腸鹵豬肝用來下酒最好,但是很多人做的時候會容易鹵過頭,吃着就沒嚼勁兒了。
石秋榭的做法是把下水放在鹵水裡炖四十分鐘,然後直接關火焖一天。這樣吃起來的時候既有味道還不會軟綿綿的。
遲挽愛吃甜食,石秋榭就用家裡現有的食材做了個巴斯克,就當作明天的飯後甜點。
忙活完這些都晚上八點多了,遲挽餓得前胸貼後背,就着紅燒肉吃了四碗大米飯,大美妞也沾了光,吃的肉湯拌飯,雖然狗不能吃太多鹽,但偶爾吃點也沒事兒。
“哎,明天可不能賴床了。我得大掃除,然後咱們把窗花對聯什麼的貼了,知道嗎?”石秋榭捏了捏大美妞的耳朵,這狗兒子有奶就是娘,眼下吃着石秋榭給它拌的飯頭也不擡,壓根顧不上自己的耳朵。
“家裡不是剛打掃過嗎,怎麼明天又要大掃除……”遲挽眯着眼睛把盤底的肉渣揀出來,紅燒肉太好吃了,他還沒吃夠。
“那不一樣,新年咱們得除舊迎新你懂不懂!”石秋榭拍了拍桌子:“反正我不管,明天早上八點我準時叫你起床。”
明天不管是人是狗,都得按時起床。
“那我一會兒洗完就睡了。”遲挽打了個哈欠,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眼淚。吃的太飽屋裡又暖和,他巴不得下一秒就能直接躺在床上睡大覺。
不過看見石秋榭準備去洗碗,遲挽還是搶先一步攔住了:“我來吧,你洗洗去睡。今天你幹的活最多,應該休息了。哦對,記得傷口少沾水。”
“行吧,那你等會兒記得把爐子上的火滅了,肘子應該炖的差不多了。”石秋榭伸了個懶腰,活動幾下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
身上的傷其實不疼,就是今天遇見的事兒有點多,确實有點精力不濟了。石秋榭用毛巾給自己簡單擦了擦,就上床了。
他給自己定了個七點的鬧鐘,得留點時間做早飯。明天的早飯有點特别,是高粱飯和鯉魚炖粉,安陵這邊就是這個習俗,吃着兩樣寓意着步步登高年年有餘。
暖氣開的正足,外面已經有人開始放煙花了。石秋榭把自己的頭埋在枕頭底下,隔絕噼裡啪啦的炮竹聲。他帶着笑沉沉睡去,夢裡預感到明天會是順利的一天。
遲挽收拾完碗筷,打算走的時候看見了左上方的櫃門沒有關好。他伸出胳膊準備關一下,卻瞥見裡面有個裝的滿滿當當的罐子。
遲挽把罐子從櫃子裡掏出來,裡面是圓滾滾裹滿糖霜的花生。他摸了摸肚子,好像還有點空。
“汪汪汪汪汪汪!”大美妞谄媚的蹭了蹭遲挽的褲腳,示意遲挽不能吃獨食。
“……好吧,那咱倆分,你小聲點。”遲挽抱着罐子和大美妞蹑手蹑腳走到書房,他小心翼翼關上房門,确保裡面的聲音不會被石秋榭聽到。
一人一狗縮在書房,你一粒我一粒分完了一整罐花生。
“嗝,嗝,嗝……”遲挽捂住冒氣的嘴,大美悶不做聲在地上縮成一團。過了幾秒,它突然挪了下屁股,後腿微微撐起,又過了幾秒,它把鼻子埋進爪子裡。
“嘔……你放屁了吧……嘔嘔嘔嘔……”遲挽捂住鼻子,卻還是忍不住幹嘔,空氣裡彌漫着一股極為刺激的臭味,堪比生化武器。
遲挽正準備斥責大美妞的惡劣行徑,可還沒來得及出聲,腹部就發出了叽裡咕噜的聲音。
不好,要完蛋!
遲挽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廁所,用三秒時間脫掉褲子,随即表情猙獰的坐到馬桶上。
衛生間裡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整整一個晚上他基本上都是馬桶上度過的。
而大美妞,隻能冒着寒風,一次次穿梭在客廳和院子之間。項圈上的鈴铛随着它的動作發出叮叮當的聲音。
明明是要過年,石秋榭卻莫名其妙夢見了聖誕。他看見聖誕老人駕駛着麋鹿拖行的雪橇,往他身上扔了好多禮物,噼裡啪啦的砸的他頭暈眼花,麋鹿還一直晃着自己脖子上的項圈發出叮叮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