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這是你張哥,又叫石頭,這是你謝哥,又叫順子,這是你宋哥,又叫狗剩,這是你黃哥,又叫大力,這是你……”
遲挽在一聲聲哥中暈頭轉向,每個人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抱完還不忘誇遲挽幾句。
“長的真水靈啊!”黃哥微笑。
“身條真闆正呐!”張哥點頭。
“氣質真出衆啊!”謝哥驚歎。
“^*#?%……” 宋哥詞窮。
“沒話說就别說,叽裡咕噜念啥經呢……”石秋榭把人撥開,拉着遲挽在沙發坐下。
“串呢,柱子你點了沒?我今天晚上要喝酒,大林子你下去幫我看看有沒有白啤!大力去切兩根甘蔗,暖氣開的太幹巴了我喉嚨痛……”
“還有狗剩順子,你倆現在就去上面訂幾個搓澡單間,今天我不樂意和别人一起搓……”
石秋榭大馬金刀往沙發上一靠,手一擡就開始指點天下,幾個大男人被他使喚的團團轉遲挽看着看着都不好意思繼續坐在沙發上了,站起身打算也去幫忙。
“哎哎哎,你坐着,讓哥幾個去辦,你放心,今天肯定讓你吃好喝好唱好,後半夜再讓大爺給你來個馬殺雞,妥妥的昂!”
留着絡腮胡的大力一把薅住遲挽,把人扔回沙發上:“你去點歌吧,讓石哥給你唱兩首開開眼!”
說完他就急匆匆下樓買甘蔗去了,包廂裡一時間隻剩下石秋榭和遲挽兩人。
“石哥,你要唱什麼,我給你點……”
遲挽對自己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歌喉心知肚明,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唱。
“來首處處吻吧,讓你聽聽哥的粵語有多正宗!”
石秋榭氣定神閑,斜靠在沙發上,腳跟着節奏敲擊地闆,伴奏一結束立馬進拍:“你愛熱吻卻永不愛人……”
“練習為樂但怕熟人,你愛路過去索取見聞,陌路人變得必有份好感……”
包廂上方的鐳射燈一刻不停變化彩色光線,石秋榭側臉明明暗暗,看不太清,遲挽卻莫名注視到他鼻尖那顆芝麻大小的痣。
唱到高潮時石秋榭站起身,對着遲挽挑了下眉,壞笑着開始跳舞,指尖順着遲挽的耳朵滑到鎖骨,溫熱氣息靠近一瞬後又迅速遠離……
遲挽不自覺半起身跟着石秋榭遊離的指尖,在暧昧燈光中漸漸逼近石秋榭的鼻尖,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
他癡癡看着石秋榭的眼睛,裡面是屬于他的一片天空。
就在即将觸碰到石秋榭唇珠的前一秒,包廂門,開了。
“……你倆玩上了啊,挺好的啊!”李信渚看清兩人的姿勢後在門口愣了幾秒,被身後的趙鐵林錘了一拳才後知後覺找補了幾句。
遲挽如夢初醒般打了個哆嗦,勉強擠出個笑:“嗯,石哥跳舞還挺好的……”
“咳,那是,也不看我是誰……那啥,串來了,咱們開吃吧!”石秋榭表情有些不自然,低頭摸了下鼻子,一把奪過李信渚手上的烤串放到桌子上。
“進去進去,在門口堵着幹啥!”姗姗來遲的順子石頭等人一屁股把趙鐵林李信渚都怼了進去,大咧咧坐到沙發上就開吃了。
李信渚沉默着坐到石秋榭身邊,石秋榭一口一串羊肉,還不時喝兩口啤酒,看着很正常。
遲挽坐在石秋榭另一側,沒擡頭,隻是默默吃飯,腮幫子被肉撐得鼓囊囊的,被勸酒的時候隻是笑着擺手拒絕,看着也很正常。
李信渚歎了口氣,難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應該是吧,畢竟石秋榭比電線杆還直,遲挽看着也不像喜歡男人的樣子,剛剛應該是兩個人唱的太投入忘了保持距離吧。
勉強安慰完自己,李信渚拿起一串羊肉打算開始享受,卻在不經意一個轉頭間看到了趙鐵林眼裡和自己相同的驚疑。
“你?”李信渚挑了下眉。
“嗯呐!”趙鐵林朝着石秋榭和遲挽的方向努努嘴。
完了!
李信渚眼前一黑,手上吃了一半的肉串掉到地上。
趙鐵林比校園網還遲鈍,他都覺得那兩人不對勁,那肯定就是不對勁啊!
“怎麼了,年紀輕輕就手抖啊!”
石秋榭嬉笑幾句,又往李信渚手裡塞了一串:“吃啊,今晚戰鬥力這麼差,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沒事,我很好。
就是感覺我最好的哥們好像彎了而他本人不知道怎麼辦?
李信渚嘴一癟,露出個苦笑:“我沒事兒,我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