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勇覺得自己作為年長的哥哥,理所應當請弟弟吃飯。
遲挽卻認為黃勇這兩天忙裡忙外幫了自己和石秋榭這麼多忙,請他吃飯是應該的。
“我來,你别,松手松手,别把我褲腰帶扯斷了……”
“哥,我來付吧,真的,回頭石哥要是知道是你付的錢,非得揍死我不可……”
“我來我來……”
“還是我來吧……”
“……”
“你們到底誰付錢?”
服務員一臉無語的看着兩人,心裡隐約懷疑這是不是一種新型的逃單方式——通過雙方無窮無盡的拉回拉扯消耗完收銀人員的耐心已達到替他們買單的目的。
“……還是我來吧哥,我的錢真的多的花不完。”
黃勇看着遲挽真誠的眼神,終于敗下陣來。
“你付吧,再推幾下我又該餓了。”黃勇樂出了聲,剛剛也是昏了頭,居然和遲挽為了兩百塊錢折騰了半天,誰請不是一樣啊。
付完錢,兩人都如釋重負。
回去路上遲挽還順帶給石秋榭買了點毛毛栗子,特别小,就大拇指甲蓋那麼,咬開來又甜又糯,不是一般闆栗能比的。
闆栗攤老闆洋洋得意:“那當然了,這可是我從南方引進的特殊品種,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賣的栗子能比的……”
“醫院的治安可真不怎麼樣啊,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石秋榭冷眼看着來人,時刻在他冰冷的注視下坦然自若的把水果籃放下。
“我聽說,那天村裡救護車來了一趟,以為你被我打出什麼毛病被拉去急救了呢,沒想到,我的擔心還真不是多餘了啊……”
時刻毫不見外,嫌椅子太小,索性直接坐在石秋榭的床尾,有說有笑的樣子,不知情的人恐怕還真以為他是石秋榭好友呢。
“能不能離我遠點,一股變态的味兒,熏人。”
石秋榭雙手抱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對于不請自來的時刻,他有一百二十個防備心都不夠用。
“那不行啊,我得好好看看你,萬一有什麼後遺症,我得對你負責啊。”
時刻氣定神閑,環視一周後很是自然的問道:“你那好弟弟呢,怎麼沒留在這照顧你,這qin哥哥被打成這樣,他也不多上點心……”
“qin"字被時刻說的又輕又飄,知曉他的别有用心,石秋榭被惡心的夠嗆。
“你是狗嗎,看見香的就死咬着不放,知道滾犢子什麼意思嗎,别在這裝無辜,死變态!”
石秋榭幾乎是在吼了,時刻也收起自己故作和善的笑容,三白眼冷冰冰看過來:“我勸你謹言慎行,别亂說話。”
“我亂說什麼了,你不是狗嗎,你不是死變态嗎,我哪句說錯了?”
“狗狗狗狗狗狗狗狗狗!”
“死變态死變态死變态!!!”
石秋榭喊的臉紅脖子粗,恨不得變成滅霸一個響指就讓時刻消失。
最好能趕在遲挽回來之前把人趕走,免得時刻又用那雙小人眼盯着遲挽不放。
“我看你是沒被打夠,想再試試我的拳頭可以直說,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時刻雙手抱拳指骨捏的啪啪響,老大爺出去曬太陽了,病房裡隻有時刻和石秋榭兩人,像烏眼雞似的死盯着對方不放,誰也不肯先認輸。
狹小的空間内,火藥味越來越濃,石秋榭一堆罵人的話攢在嘴邊等着輸出,時刻越握越緊的拳頭看起來也不像是同石秋榭開玩笑。
戰争,一觸即發。
“你這麼來了?你們在幹嗎?”
“si……”石秋榭剛發出個氣音,時刻的拳頭有下降的趨勢,兩人還沒正式開戰就被匆匆趕回的遲挽打斷了對峙。
“我說過,這是你和我之間的問題,不要牽連别人。”遲挽皺着眉,站在時刻對面與他對視,氣勢竟絲毫不輸。
“……哇哦,美人動怒,也是難得一觀啊。OK,别生氣,我就是來,呃,慰問一下病人,别緊張,我馬上就走。”
時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遲挽的眼神卻隻給了床上的石秋榭:“沒事兒吧哥,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事兒,你們回來的還挺快。”石秋榭不情不願咽下那些問候時刻祖宗十八代的慰問詞,真是可惜,剛剛都沒發揮好。
“你還不走嗎,不認路?要我送你出去嗎?”黃勇挑起眉,看向站在原地的時刻,面對打傷石秋榭的罪魁禍首,黃勇毫不委婉發出了逐客令。
“走,現在就走,别着急。”時刻沖遲挽吹了個口哨,“别忘了咱倆的約戰,我随時在披薩店等你,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