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哥,你今天中午怎麼就煮了這麼點飯,早上也是,就一碗大碴子粥,這怎麼吃得飽!”
遲挽癟着嘴,對于石秋榭刻意不讓他吃飽的行為很是不滿。
馬上就要去幹仗……不是,是友好切磋,不吃飽哪有力氣給時刻鎖喉……不是,是按摩。
總而言之,自古以來就講究一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石秋榭作為後勤,這工作太不到位了。
“還吃呢,少塞兩口大米飯吧,回頭被打吐了也能少遭點罪。”
石秋榭滿臉惆怅,面對執意要去送死的遲挽束手無策。
他眼睛底下又挂上了倆皮蛋——昨天晚上刷了半宿視頻,大家對于柔術對上拳擊誰勝誰負的問題吵的不可開交,就好比泰森對上雷安德羅,評論區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的石秋榭眼花缭亂一晚上沒合眼。
遲挽卻不知道他的糾結,草草吃完午飯,已經開始熱身了。
離和時刻約好的時間還差四十分鐘,遲挽要在開戰之前活動好手腳。
他躺在地上做了幾組肩橋和頭橋,蝦行和四方盤旋自然也是不能偷懶的,最後又來了兩三組下壓盤摔和前後肩翻,這些做完,正好花了半個小時左右。
石秋榭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遲挽站着的時候好比木頭人,推一下動一下,怎麼一躺下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動作那叫一個利落,好像還真有幾分實力。
“走吧石哥,我差不多了。”遲挽起身活動價幾下肩膀,一向溫吞的眼神此刻卻露出幾分鋒芒,石秋榭恍惚覺得他好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兩人并肩朝着時刻的披薩店走,遲挽氣勢逼人,石秋榭幾乎都快為他鼓掌了,好小子,有骨氣!
“喲,小石你們這是去哪兒啊,嬸能跟你們一起去玩不?”後院的郭嬸吃飽了正在自家門口和老伴唠嗑呢,就看見石秋榭領着個俊小夥往後村走。
“哈哈,我們要去送死……不是,送,送朋友呢,還得去高鐵站,沒啥好玩的,下次再一起吧嬸子。”
石秋榭帶着八顆牙齒的标準微笑,應付完郭嬸之後悄無聲息掐了一把躲在身後當鹌鹑的遲挽。
“大哥,你氣勢呢,啊?剛剛不是還威風凜凜嗎,現在躲我後面連個招呼也不打算怎麼回事兒啊?”
石秋榭咬着牙,用腹語和遲挽交流,遲挽猶豫幾秒,聲若蚊吟:“嬸子好……”
“哎哎,你好,這小夥子長的可真水靈呐,怎麼好像沒見過你呢,你是哪家的啊?”
郭嬸兩眼放光,盯着遲挽的臉笑成了花。她家閨女就喜歡長的好看的,這些年相親一直沒相到滿意的,沒想到村裡就有合适的。
“那啥嬸子我們快來不及了,先走了哈,回頭再聊!”
石秋榭看到郭嬸那标準的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頓感大事不妙,連忙拉着遲挽跑路。
郭嬸嗓子快喊破了也沒見人停腳,隻能滿懷惋惜回了家。
“呼…呼……哎呀媽,累死我了……”石秋榭喘着粗氣,回頭一看,已經看不見郭嬸的影兒了,他這才放下心來,松開遲挽的手腕。
“我後悔了。”遲挽闆着臉,滿臉懊悔。
“那太好了,咱回家吧!”石秋榭大喜過望,還以為遲挽終于想通不打這一架了,立馬就想拉着人回家。
“不應該約在白天的,容易跟村裡其他人碰上,真危險。”遲挽歎了口氣,真是考慮不周啊。
“我服了你了祖宗……”石秋榭已無力吐槽,合着對于遲挽來說,被打得半死不活遠不及和村裡陌生人碰上可怕。
這呆子的腦回路,真是個迷。
剛剛兩人一通狂跑,現在離披薩店也就幾十米了。
石秋榭心跳如鼓,高考的時候都沒現在緊張。
“遲挽,”石秋榭正色道:“打不過就跑,不丢人,哥隻要你平安,其他都無所謂,明白嗎?”
“放心吧石哥,我心裡有數。”遲挽沖他露出個憨笑,時刻已經站在櫥窗前沖他們擺手了,看着還是那麼欠扁。
“好小子,那就去吧,哥看着你,放心吧。”事已至此石秋榭也不再說什麼喪氣話了,幹就完了。
遲挽在他之前進了披薩店,面容平靜,看不出心裡有什麼波瀾。
“還挺準時,本來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
時刻遞給遲挽一杯檸檬水,眼神掃到遲挽身後的石秋榭時,挑釁挑了挑眉:“恢複得還挺快的啊,石~哥~”
“打住,别叫我哥,我可沒你這便宜弟弟。快開始吧,别磨叽了。”石秋榭翻了個白眼,恨不得離時刻八丈遠,晦氣玩意兒。
“我哥說得對,快點吧,再磨蹭下去我都該餓了。”遲挽無視時刻遞過來的水杯,自顧自脫下外套,指着周圍的兩套桌椅說道:“挪一挪吧,等會兒動起手來不方便。”
“嘶……”時刻有些詫異的看向遲挽,天然無公害的小美人今天好像變成了刺猬,這冷臉的架勢還挺唬人。
有意思,反差挺大,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