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他兒子,你要買什麼種子,你告訴我我給你拿。”
林鹜起身帶着石秋榭在店裡逛了一圈,還遞給他一本小冊子:“這上面有的店裡都賣,看上哪個告訴我就成。”
石秋榭接過冊子翻了好幾分鐘,種子多的把人眼睛都要看花了,而且這也想要那也想要,家裡的地哪兒夠種的啊。
不看了!
石秋榭把冊子合上 ,挑着幾樣說了:“給我來點白菜水蘿蔔種子,韭菜茄子大辣椒的也要,那啥那個倒數第二頁那個文玩玉米的種子也給我來兩包。”
“昨天晚上我和你爸說好了,定了350斤麥種和120斤稻種,麥種我現在就要,稻種我再過一個月來拿。”
“行,麥種是提前說好了是吧,應該放在倉庫了,我去給你拿。”
沒過兩分鐘,林鹜肩上扛了三袋麥種,手上還拎着半袋,走起路來臉不紅氣不喘的,給石秋榭都看愣了。
“可以啊你,看着瘦高的沒啥勁兒呢,這抗大包跟抗着玩兒似的。”
石秋榭語氣裡帶着掩藏不住的豔羨,年輕就是好啊,他現在倒也不是沒力氣,就是腰扛不住了,辦公室坐久了腰和屁股都一起死了,抗點重東西那骨頭響的能來段即興rap了。
“我爸說我力氣還能再長呢,畢竟才剛成年……”林鹜蹭了下鼻子,狀似無意的補充到。
“……多少錢,趕緊的算完我要回家照顧孫子了。”
毛頭小夥欺負三旬老人,天理何在。
石秋榭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三下五除二付完錢,拎着一袋種子就要往外走。
第一下,袋子沒離地。
林鹜挑了挑眉,十分樂于助人:“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用!”石秋榭一聲河東獅吼,吓得過路的人都忍不住探頭進店瞅幾眼。
“咋地啦兄弟,沒壞人吧,需要幫助不?”
“……沒啥事兒,哥們你别擔心。”
路過的熱心大哥和林鹜确認完石秋榭不是歹徒之後,才放心的走了。
而在期間,石秋榭已經身殘志堅把三袋半的種子抗上了車,等林鹜走出來想和他打聲招呼時,除了一嘴尾氣,什麼都沒得到。
“這哥們心眼小的和老頭兒有的一拼。”林鹜呸呸幾口嘴裡的灰,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屁股聳了聳肩,橫豎也算完成任務,可以繼續回去打遊戲了。
雖然再一次被自己的年齡打擊到,但石秋榭回去的時候還是沒忘拐彎給遲挽買了二十份真空的麻辣燙。
正好這段時間他要忙地裡的事兒,可能就不能每頓給遲挽做飯了,拿麻辣燙湊活幾頓也成。
買麻辣燙的時候石秋榭還順帶要了兩斤雞鎖骨和三十塊錢的炸串,麻辣燙那稀的就得配點稠的吃,那才叫香。
遲挽對這種吃法接受良好。
啃完最後一塊焦香雞鎖骨,遲挽還顯得有幾分意猶未盡,按照平時他肯定會纏着石秋榭再給他開個小竈。
但今天石秋榭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勁,遲挽也不敢觸黴頭,就用吃剩下的麻辣燙湯底燙了兩塊龍口粉絲,勉強吃到七成飽,晚上再加餐一袋泡面應該差不多。
“哎,你說,男人到了三十,是不是就真的開始走下坡路了?”
石秋榭愁的像是又老了三歲,那會兒逞強自己抗種子,現在腰還真有點疼。但馬上就要下地了,就這體格子,還怎麼幹活。
“不知道啊,我還沒到三十呢。”遲挽一臉茫然,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把嘴角的麻醬舔幹淨。
石秋榭看着遲挽水靈靈的小臉蛋,再一次認識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與豬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其實他就比遲挽大了三歲,但這三歲放在他倆身上都快比得上十歲了。
不怪我。
石秋榭想,不是我長的老,是遲挽長的太嫩了。
就算再過兩年,遲挽到了三十歲,估計也還是很水靈。
男人三十一枝花,這是遲挽。
男人三十沒錢花,這是石秋榭。
越想越心堵,石秋榭滿心惆怅,又給自己開了瓶北冰洋。
一切,盡在汽水中,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