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你的封印……”林滄下意識伸手,去觸碰林淵的衣領。
“不給看。”林淵笑眯眯地拍開了林滄伸過來的手。
“不是見不得光,隻是你不願讓人看見?”林滄仿佛明白了什麼,喃喃道。
“你猜呢?”林淵聳聳肩,拾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衫,披在了身上。
“很痛吧。”林滄忽然抿起嘴唇,上前一步,握住了林淵正在綁衣帶的手,“當時一定很痛吧。”
林淵一怔,擡起眼簾,與青年對視,本來想好的散漫敷衍不知為何卡在了喉中。
“……嗯。”漫不經心的微笑停在臉上,然後慢慢消失,林淵怔了半晌,最終垂下眼角,悶悶地應了一聲。
好吧,就在曾經的自己面前脆弱一次。
應該沒關系。
下一刹那,林淵忽然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青年緊緊擁抱着他,卻好像怕硌疼他胸口的傷疤,小心翼翼地留出了一塊空隙。
微啞的嗓音在耳側響起,青年的聲音極其認真,“我會想辦法救你。能不能嘗試着讓我看一下那個封印,我絕不會笑你……也不會可憐你。”
林淵微微愣怔,有點不知所措,沉默之中,青年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等你。”
等你願意将傷疤袒露在我的面前。
等你願意讓我救你。
林淵忽然笑了,用力地回抱林滄,雙臂攬着林滄的肩膀,胸口緊緊相貼,再不留一絲縫隙。
“早愈合了啊,那道傷口,不會再痛了。”林淵說着,胸腔的震動鮮活地傳遞到林滄的胸膛,由于太過靠近,林淵的脖頸貼着林滄的側頸,喉結滾過肌膚,激起一陣輕微的戰栗。
交頸厮磨。
林滄隻覺得微微頭暈,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親昵,刺激得幾乎要昏厥過去。
好想越界……
林滄莫名想起了懷中那盒脂膏,臉頰“騰”的一聲燃燒起來。
貼得這般緊密,他,他應該感受到了吧,那盒東西……
林淵确實感受到了,一個硬質的盒子,在林滄的懷裡。
但他根本沒有多想。
約莫是什麼傷藥吧,那盒東西隻吸引了林淵不到一瞬的注意力。
“去處理鎖鍊吧。”過了片刻,林淵松開懷抱,又撓了撓臉頰,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能不能,先給我傳一點靈力?”
盡管經過一夜的休息,比昨晚稍微好了一點,但是林淵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雖然面上不顯,但隻怕走不了幾步,就會被重新打回原形。
“好。”林滄毫不猶豫,立即伸出手掌,隔着衣物,貼在了林淵的丹田上。
“一會還要處理鎖鍊,隔着衣服,浪費靈力。”林淵蹙了一下眉,坐回榻上,扯松衣帶,拉着林滄的手指,探入松散的衣物,直接按住了臍上三寸,“不用太多,跟上次一樣就行。”
林滄愣愣地被林淵牽着手指,還未及反應,手掌就已經按在了溫暖的肌膚上。
聯想到剛剛的交頸厮磨,還有懷裡存在感極強的脂膏,“轟”的一聲,林滄的腦袋炸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林淵疑惑地擡頭。
林滄:“……”
絕對是故意的吧。
試探他的定力,試探他是否會真的越界。
這個可惡的、惡質的、對自己的吸引力了如指掌的老狐狸。
“沒事吧?”老狐狸無辜發問。
“沒事。”林滄咬着後槽牙,合上眼睛,運轉靈力。
然後迅速睜開了眼睛。
林滄發現,掌下是溫暖的皮膚,一旦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會不受控制地想象一些極盡旖旎的畫面。
但是睜着眼睛,入目是林淵俊雅含笑的眉眼,也好不到哪裡去。
于是林滄深深呼吸一口,移開眼神,盯住微微晃動的帷幔,開始催眠自己。
縱容。
再縱容他一次。
最後一次……
滾熱的靈力順着林滄的手掌傳到林淵的丹田,險些燙得他一個激靈。
他有心髒、有靈力的時候,也沒見得有過這個溫度的靈力。
林淵百思不得其解,擡頭看着面無表情但是好像在努力忍耐着什麼的林滄,困惑之意更濃。
說真的……靈力這麼燙,他平時不熱嗎……
林淵不适地動了動,林滄的手指立刻繃緊,湧入丹田的靈力瞬間更加灼燙了幾分。
突如其來的灼燒感成功讓林淵狠狠打了一個激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克制而壓抑的悶哼溢出喉間,鑽進林滄的耳朵,青年身體一僵,突然猛地弓腰,渾身都在用力,尤其是腰部繃得極緊。
“别出聲。”林滄瞪着眼睛,幾乎是咬緊牙關才擠出了這麼三個字,然而目光甫一觸及林淵的臉龐,立刻唰地移開,抿嘴不再作聲,腰卻弓得更深了些。
熱得滿臉通紅的林淵:“?”
看着渾身繃緊,腰弓得像隻蝦子,偏偏扭過頭不肯看他的林滄,林淵忽然開始有點懷疑,過去的自己是不是患上了什麼隐疾。
能侵染靈族的疾病……
林淵還沒開始思考,林滄忽然撤了手,靈力一瞬間爆發,青年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林淵揉了揉眼睛,有點懷疑自己。
剛剛的青年滿臉绯色,一直紅到耳根,彎腰彎得幾乎要蹲在地上,卻不知忽然搭錯了哪根筋,忙不疊爆發靈力,不知瞬移到了哪裡。
想起瞬移對靈力的消耗,林淵陡然沉默了。
啊,過去的自己好像得了腦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