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從梅大夫擅自放走密道中的林滄和林淵,軒轅遊就斷了求助梅大夫的念頭,暗中聯系上另一個線人,成功潛入槐莊,混入了元暮的府邸。
而林淵和林滄,由于繞路前往紀承達家中借绾魂戒,甚至比軒轅遊更加晚到槐莊。
可誰知不久之後,軒轅遊便得知自家靈修佯裝黑商被發現,元暮親自下場審訊。軒轅遊不知宗門的靈修為什麼忽然出現在槐莊,正在疑惑之間,忽然傳來了班房出事的消息,元暮重傷,元夜玩忽職守,囚犯集體越獄。
軒轅遊立刻覺得事有蹊跷,恐怕與來的那隊黑商有關,本想稍作打聽,奈何重傷的元暮脾氣暴躁,弄性尚氣,整個元暮府風聲鶴唳,而軒轅遊這種新來的“苦力”,無人罩着,便活脫脫成了一個人肉擋箭牌。
軒轅宗主敢怒不敢言,隻好忍氣吞聲。夜半三更,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唯有軒轅遊蹲在角落,面無表情地浣洗元暮換下來的包紮用的髒布。
正當軒轅遊打算撂挑子不幹的時候,身旁忽然急匆匆跑過一個肩挑扁擔的菜農,軒轅遊一愣,皺起眉頭,望了過去。
扁擔裡挑着新鮮的果蔬,有些甚至還沾着泥土,看起來像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早起擺攤的菜農,若是出現在街市上毫不意外,可是這裡是元暮府。
尋常菜農哪能進入元暮府。
菜農直奔元暮房中而去。
軒轅遊盯着菜農的背影,權衡一瞬,丢下手中的髒布,蹑手蹑腳地跟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
元暮不耐煩的吼聲穿透牆壁,軒轅遊繞到房屋側面,把耳朵貼在了牆上。
“啟禀大人,守衛查到一名靈修,被元晝的手下綁走了。”菜農的聲音傳來,有些模糊。
“又是靈修?”元暮的聲音仍然很大,卻在下一刻陡然低了下去,“等等,你說誰綁走,元晝?”
“正是。元晝主管外事,此番越俎代庖,其中恐怕有奸,因此我才深夜來報。”
“元晝搶了元夜的活兒……”元暮的聲音很低,斷斷續續,“班房還沒修好,你有沒有看到元晝的手下把他綁到了哪裡去?”
“帶回了元晝府。”菜農禀告道。
“什麼?!”伴随着吃痛的抽氣聲,元暮的似乎是猛然坐起身來牽扯到了傷口,“他把那個靈修帶回了元晝府?”
靈修,帶回元晝府。
裡面那個菜農多半是元暮的眼線。
軒轅遊豎着耳朵,狠狠皺緊了眉頭。
他本以為被抓的又是軒轅宗的靈修,可是如果是自家宗門的靈修,軒轅遊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吸引元晝的注意,讓他将其帶回府中。
可如果被抓的不是軒轅宗的靈修,那就更為蹊跷了。軒轅遊從未将槐莊的存在告知其他靈修宗門,在這個“魚龍混雜”的節骨點上,不太可能有其他宗門出現。
但是軒轅遊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自家宗門的靈修會突然出現在槐莊,他走之前,明明交代了豐長老好好看管門内的弟子……
軒轅遊正在出神,房内的元暮已經下了命令。
“近年來,元晝勢力擴大,莊主越來越器重他了。”元暮的聲音陰狠如同毒蛇,“審訊犯人,無論如何輪不到他元晝,這事我們占理,但是我身受重傷,尋找那幾個越獄的混蛋就已經占用了大部分人力,此種時候,不宜與元晝硬拼,具體怎麼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明白。”菜農俯首說道,“不能讓大人耗費心力,但是要找元晝的麻煩。我立刻去找人,派幾個新面孔僞裝成巡邏的守衛,去元晝府搗亂,趁機打探元晝的消息。”
“去吧去吧。”元晝似乎是傷病又犯了,不耐煩地趕人,房門“吱呀”一聲被菜農推開,軒轅遊立刻屏住呼吸,閃身躲進了角落的陰影中。
菜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軒轅遊摸着自己的臉頰,陷入了沉思。
……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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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是莊主,你們剛剛怎麼不殺了他?”元晝府前,百裡橋忽然頓住敲門的手,皺眉問道。
“元夜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不會輕易放棄這個身份的。”林淵搖頭,“我們還有一件事尚未探明,暫且不要打草驚蛇。”
“你是說,元晝抓到的那個靈修?”百裡橋轉念一想,問道。
“正是。關于莊主交給元晝的任務,其實我有一個隐約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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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元晝府中,廢棄的地窖。
“還敢嘴硬。”
元晝惡狠狠地掐着一人的脖子。
“區區靈修……說,這些妖氣囊,誰給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