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緊緊皺眉,她不想看雲止行失去信心,正要将暗器的事和盤托出,眼角瞥見一道人影,豁然轉身嬌呵:“誰?!”
洛葵緩步走來,她是聽師父的話,過來勸慰雲止行的,不料秦霜也在這裡。
“你來做什麼!”秦霜一臉敵意,她就是看不慣洛葵這清高的樣子。裝着冷漠疏離,實則還不是勾引男人的法子,裝模作樣!
洛葵看了看她,又看向雲止行:“師父讓我來看看雲少俠。”
雲止行握緊了拳,半晌頹靡地松開:“洛姑娘,多謝你和柳莊主,我沒事。”
秦霜惡狠狠道:“現在來假好心,在雲火台上……”
“霜霜。”雲止行不願當着洛葵的面再提比試的事,閉了閉眼:“别說了。洛姑娘是關心我,不可無禮。”
“大師兄!”秦霜又急又氣,到了這個時候,大師兄還要維護這個女人!
“沒事便好,不耽誤你練功了,告辭。”
洛葵利落離開的背影,深深刺痛了雲止行。他眼底滿是受傷,她真的對自己半點情誼都沒有啊。
這場婚事,真的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
“戲看夠了?”洛葵走出鶴山派的院子,停下腳步。
夕無從假山上跳下來,笑着說:“沒看夠。”
洛葵淡淡瞥了她一眼,繼續往外走。夕無追上她:“今日在雲火台上,我聽見你叫我名字了。”
“是不是在擔心我?怕我被霸天刀砍死?”
“都說下意識代表最真實的想法,你心裡有我。”
任由少女在身旁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洛葵緊抿着唇,始終不發一語。
“你怎麼又不說話?”夕無拉着她的袖口,故意戳了戳洛葵的掌心:“擔心我就直說嘛,藏在心裡做什麼。”
洛葵被她纏得無奈:“朋友之間也會擔心。”
“我們是朋友了?”夕無笑容擴大,要知道,之前洛葵可是對自己存了殺心。
“能不能再進一步啊?”
洛葵直接忽視少女的厚臉皮,淡淡道:“賭約還在,你想違約?”
夕無眼眸流轉,忙道:“當然不是,我是那種不守信用的人嗎?你放心,我會說到做到。”
秦霜遠遠看着二人的背影,面色隐在黑暗中,和夜色融為一體。
日光高懸,缥缈峰上的武林大會,如火如荼的繼續着。
方天祿對秦霜點了點頭,秦霜了然,一躍飛上了雲火台。
“在下鶴山派秦霜,我要挑戰——”秦霜目光炯然地看向安詢意:“鶴山派,安詢意!”
全場嘩然,同門挑戰不是沒有過,但誰都知道年紀上秦霜雖比安詢意年長,若論輩分,安詢意是秦霜的師叔。
這晚輩挑戰長輩的,還真是第一次。
令狐極皺起眉:“無相,霜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同門挑戰?!”
秦無相自然知道一切,但不可能在師父面前表露。隻得做出凝重嚴肅的表情:“徒兒也不知,霜霜從沒說過,她要——哎!”
“還有一事勞煩連盟主。”秦霜再度開口,全場安靜下來,想聽聽她又要說什麼。
連淮山閃電般地看了眼令狐極,看向秦霜時,他心中也驚詫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左右。
“請講。”
秦霜凜神道:“我要上生死狀!”
“什麼!”
“她瘋了嗎?怎麼對同門師叔用生死狀?!”
“鶴山派内部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這什麼情況?!”
洛葵面沉如水,望向秦霜時漆黑靜默的眸子洩出了幾分殺意。
“你……”饒是連淮山,也被秦霜的話弄得猝不及防。
連菲菲雖不喜安詢意老是纏着她的洛姐姐,但也不想她死,頓時怒道:“武林大會旨在比武切磋,不是給你殺人的地方。虧你們還是同門,你竟如此極端?!”
“菲菲!”連淮山一個頭兩個大,制止孫女再說話。
秦霜卻不顧周遭非議,高聲重複:“請上生死狀!”
夕無此時已經站上雲火台:“連盟主,我同意。”
“鶴山派的人都瘋了嗎?”
“令狐老掌門就由着她們胡來?!”
連淮山眉頭緊蹙:“你們,确定?”
秦霜迫不及待:“确定!”
夕無亦點了頭。
連淮山默默吐出一口濁氣:“好,那便上生死狀。簽字後,生死由己!”
秦霜眸底爆發出極大的興奮和濃烈的殺意,臉上浮出笑容。
這一刻,她已經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