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路易斯微微愣怔,飛快閃躲的低下頭去。
路家母子離開後。
“你剛那表情叫什麼?”小狐狸坐在遊廊長凳上,一條腿耷拉下地一晃一晃甩着,“好像叫勾引?”
蘸蘸眉頭一挑:“誰叫你個小孩這些東西的?還有——”
她抓住小狐狸腿往下一扯:“坐沒坐相,小心摔着。”
小狐狸伶俐翻了個身,躲過蘸蘸的手:“别碰我哦,我不喜歡人碰我。”
不過十來歲孩子,說這話卻非常認真端莊,氣質上有些超然物外的東西。
他突然伸手付出蘸蘸的手背,一用力趁下地。
蘸蘸:“但你碰我了啊。”
“但我喜歡抓别人的手。”
說着莞爾一笑,眼中有着冰消雪融的明媚。
這孩子,小時候都這麼好看,長大了得禍害多少小姑娘。
蘸蘸以拳杵嘴暗暗咳嗽了聲。
“你爸媽什麼時候來接你啊,要繼續在我家待下去可得交住宿費哦。”
“錢嘛,紙嘛,”小狐狸說得不值一提,擺擺手,“看你家這麼窮,我接濟你一點,到時候你還得感謝我這大财主呢。”
側頭,小孩天生絨毛如桃子絨絨覆蓋吹彈可破肌膚上,如冰雕雪砌一般。
“否則誰願意來租你家大房子呢,又大又冷——”
這麼小孩子,知不知道錢是什麼東西,就這麼猖狂。
蘸蘸沒控制住蠢蠢欲動的手,一爪子伸過去,按住小狐狸頭。
然後,撫了撫。
舒服max~
小孩頭發軟細幹爽,撓在掌心酥酥麻麻,還帶有股獨特的奶香氣息,久違的人間的氣息,蘸蘸一個沒忍住把他抱懷裡。
“小家夥你很嘚瑟哦,”她嗅着他脖頸上的奶味,更濃郁更好聞了。
“啊,”小狐狸一把掙脫,“你個變态!”
小孩子臉色通紅欲滴,蘸蘸愣了愣,她一個幾千年的老鬼碰碰十歲出頭的孩子,是作為長輩的舔犢之情,怎麼就變态了。
難道他才這麼小就能想歪。
話說回來,經過一晚洗刷白淨的小狐狸,确實好看了很多,長眉入鬓,身如玉樹,下擺收褲兜裡的白恤衫,久玩汗水微微濡濕,半透明貼在身上,更襯托得他如同陶瓷娃娃一般。
這趟來人間,蘸蘸數次在美男子之間大飽眼福,以至于忽略了原來小狐狸也長得很好看,這長相氣質在同齡人之間也算少有。
蘸蘸龇牙:“沒錯,我就是變态的老阿姨啊!”
已經是小狐狸賴在阮家的第三天。
翌日卻有兩名黑衣人出現在宅院門口,恭恭敬敬奉上一摞鈔票,吓得阮母心驚膽戰的抽了兩張,再看小狐狸的眼神已經充滿可憐和憐憫。
隐約中蘸蘸聽說起父母談話,傳來“□□”“棄兒”等諸多消極名詞,短短時間内,蘸蘸認定已在飽經婆媳劇摧殘的母親心中演出幾場大戲。
蘸蘸對多一雙筷子少一雙筷子無所謂,可就是受不了大半夜的時候總被敲開門,小狐狸揉着惺忪睡眼,拖着棉被,就往她房間地上一趟,開始打地鋪。雪團子一樣的家夥,嫩手嫩腳,一身皮肉白的發亮,說他兩句就模糊雙眼,濕漉漉的看向她,就像迷路的麋鹿。
加之阮母母性大發,一見此就斥責蘸蘸不讓小,無奈蘸蘸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拉倒。
晚上。
天幕低垂,星子幾乎隻手可摘。
蘸蘸正在書房補五一的作業,電視關掉聲音,聾啞劇一樣放着《小豬佩奇》,她知道小狐狸最大的愛好是跟阮母一起看狗血婆媳劇,但誰讓他總要裝小孩子脾性。
就在小狐狸唏哩呼噜完第二碗泡面,有意發出噪音的時候,客廳裡的座機突然響起。
打到窮人家的電話的,不是親戚就是推銷。
懶洋洋歪一邊,蘸蘸心裡理所當然的這樣想,遲疑的拿着話筒貼住耳邊:“你找哪位?”
“是阮家?”
“對,”蘸蘸瞥了一眼顯示器上陌生來電。
“我不找人,這裡有一個任務,接不接?”
“任務?”阮扣款口中重複最後倆字。
一時更加不明白對方打電話的目的,阮家捉鬼師的工作,自從阮爺爺去世後繼無人,空窗期十多年,在A市早已無人問津,對方既能打通這一電話,難道不是這個背景原因?
一想到這裡,蘸蘸提高了防範,就在準備挂斷時,男人異常低沉的聲音響起:“預付款三萬,不管成與不成!”
“哦?”蘸蘸有了一點點的興趣。
男人道:“如果事成,可以在追加五萬,”頓一頓,續道,“阮家是有名的捉鬼家族,不會這麼點案子都不敢接吧。”
這家夥,有點意思,一個巴掌一顆甜棗。
蘸蘸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搭眼掃過客廳,小狐狸已不知影蹤,不知何時溜出去玩了。
空空蕩蕩的客廳中,除了幾件老式笨重家具,新物不多,桌布洗得發白,桌腿兒暗沉無色,阮家如今經濟情況堪憂,八萬如救水火。
既然擁有阮蘸蘸的身體,負責她的家人也是義務。
蘸蘸故作漫不經心道:“你先說來聽聽,我再考慮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