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節目結束落下帷幕,源鈴和朝枳卯月就會趕緊趁機按摩手腕和調整雙腿,以便下一個節目的開始。
“最後一個節目是你和輝的。”源鈴說道,“你保留一下體力。”
朝枳卯月頓時臉色難看起來,“我才不會給你獨自出風頭的機會!”
源鈴:?
打量一番對方的表情,源鈴敏銳察覺到了眼前人那嘴硬不願意說出來的擔心。
“……明明就是擔心,但朝枳總是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源鈴吐槽。
“我沒有!”朝枳卯月又嘴硬了一下,但很快就窘迫地轉過頭,“我隻是理性分析。”
“我和四之宮輝在下面,就隻能你一個人了。雖說不用再移動設備,但萬一你沒力氣了摔下去怎麼辦?那不就是給大家帶來麻煩嗎?”
“事實和邏輯矛盾了哦,朝枳。”源鈴笑道,不過還是接下了他的關心,“謝謝!”
“……哼!”
好在一切順利完成。
四之宮輝和朝枳卯月兩人退出舞台後,立刻和工作人員一起将源鈴放下來。
長時間的發力讓源鈴手腳酸疼,很多地方都被摩擦地差點破皮。
朝枳卯月的狀态也不遑多讓,見源鈴安全着陸後整個人松下一口氣,坐在椅子上恢複體力。
“大家還是趕緊去醫務室吧。”和春芽衣說道,“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保證沒喲問題!”
源鈴擦一擦額頭的汗水,“好,拜托芽衣學姐了。”
四之宮輝捂着終于恢複平緩的心髒,“我和你們去吧,正好我的工作也完成了。”
從兩人爬上去開始,四之宮輝就産生了無限的擔憂,好似不斷撲騰的泡泡折磨心髒。
好在四之宮輝心理素質不錯,才沒有在表演時出問題。
三人來到醫務室,查看排班表才發現校醫姐姐去休息了。一些常規要用到的東西都擺放在了顯眼的位置,還貼心地附上了使用說明。
四之宮輝找到了藥膏遞給朝枳卯月,“朝枳學長,給。”
源鈴是女孩子,就拿着藥膏到後面一排有格擋的床位邊。
“這一次真是危險呢,也不知道竹下先生知道了會怎麼批評大家。”四之宮輝開玩笑說。
提起這個,朝枳卯月的臉色就難看起來,藥膏也不擦了,将外套丢在椅子靠背上就開始對源鈴的日常批評。
“都是源鈴的問題!”
“這種關鍵時刻,源鈴身為會長責任重大,而不是在直接将采購的責任丢給學生會!”
四之宮輝面露無奈又好笑的表情,“朝枳學長,這件事情怎麼看都不是小鈴的問題吧。當初開會的時候,采購的任務就交給學生會了。”
“那就是淺野寺的問題。”朝枳卯月更生氣了,“他們竟然連訂購設備的日期和設備尺寸都出錯了,如果早一點發現問題,就不至于到今天這樣!”
源鈴耳邊傳來對方沒有停止地絮絮叨叨。
朝枳卯月就是這樣,平時根本不願意說太多話,可一旦生氣起來就會變得話很多。隻有等他消氣了,才能得到安靜。
她将裙撐脫下來放在了床腳,之後是外套。安全帶将她的大腿和腰腹側都勒出了紅痕。尤其是腰腹,甚至破皮滲出血絲。
“腰後面看不見……”源鈴說着,從格擋處探出一個腦袋對外面的兩個男生說,“麻煩給我一面鏡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四之宮輝動作迅速地從抽屜裡拿出測試視力用的鏡子,扭頭就看見了源鈴放在床腳的裙撐。
“啊……”
朝枳卯月眉頭一皺,同樣看見了裙撐。
平時他也會翻看星之森小趣聞,自然知道大家對制服上的修改巧思。至于裙撐這種東西,當然也看過很多種。
但……
源鈴正伸出手要去拿鏡子,卻發現兩人一動不動,于是出來了一點點,“你們怎麼了?”
“你你你你!”朝枳卯月猛然站起來,白皙的面龐以及快的速度蹿紅,然後狼狽往後躲,“太,太過分了!”
“诶?我又做了什麼!”源鈴瞪大眼睛,“我隻是需要鏡子而已吧!”
四之宮輝耳朵也染上紅霞,垂下腦袋将鏡子遞過去,“這,這個是鏡子。”
可下垂的視線内出現另一摸白色,是源鈴的小腿。
“啊啊啊啊!”四之宮輝也跟着後退,和朝枳卯月一起縮在另一邊的角落,“小鈴!太,太,太……”
重複好幾遍,也沒說清楚詞語。
源鈴對兩人奇怪的态度感到迷茫,而後奇怪的腦電波鍊接上信号,“你們,是要和我玩老鷹捉小雞嗎?”
“才不是!”朝枳卯月大聲否認,“你是笨蛋吧!稍微有一點常識啊!”
說完,他就焦慮地原地來回轉,視線在對上源鈴眼睛的那一刻又飛速轉開。
那湧上面頰的紅暈越發明顯,源鈴甚至能夠看見蒸騰而上的熱氣從他頭頂上散發出來。
而四之宮輝已經完全宕機,成為一動不動的紅色玩具。那一面源鈴真的很需要的小鏡子,則是在他收緊的指尖下發出無聲呐喊。
“不不不,現在需要想的是補救辦法,總之絕度不能說出去!”朝枳卯月語速飛快,“太不可理喻了,太過分了!但出了這種事情我也有我監督不到位的責任在,所以必須負責起來。”
“可惡可惡,明明沒想要那麼快的,一切都是這個笨蛋的錯!”
源鈴:……輝和朝枳都變得好奇怪。
“啊,四之宮你也在!”朝枳卯月猛然拽進四之宮輝的衣領,“可惡你這個幫兇竟然也在!”
四之宮輝:“……我,我覺得現在,額……”
大腦同樣混亂的他根本無法思考朝枳卯月口中“幫兇”的意思,隻能無助地蹦出胡亂的詞語,“對,要先負責,然後再思考其他問題……”
“那就先訂婚!三人什麼的雖然很奇怪但你們都是責任人一個都别想跑掉!”朝枳卯月語出驚人,“結婚的話那就定在畢業以後!”
“是,是吧?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但結婚是不是太快了點……”四之宮輝表情更加混亂了,蒸騰的熱氣同樣在他腦袋上漂。
源鈴:事情已經發展到完全看不懂的地步了!
“你們真的沒事吧?”源鈴連忙走出隔檔。
“啊啊啊啊啊!”兩人雙雙發出尖叫。
四之宮輝用手捂住臉轉過身去,而朝枳卯月則是抓起椅子靠背上的外套就要擋住源鈴的腿。
然後就看見了源鈴穿着完好的裙子,甚至還有比裙子更長一些的南瓜褲。
至于那與南瓜褲同色系的裙撐,依舊安安靜靜地擺在床腳。
朝枳卯月:……
四之宮輝:……
源鈴迷茫地接過朝枳卯月的外套,經過電光火石的瞬間終于明白兩人莫名其妙的舉動背後原因。
“噗嗤!”源鈴忍俊不禁,笑容在面頰上綻放,“哈哈哈!輝和朝枳好可愛!隻是裙撐而已就吓成這樣了嗎?”
“哈哈哈哈!”
兩人沉默不語,繼害羞之後更加讓人社會性死亡的尴尬彌漫開來。
他們兩人一個面壁思過雙眼放空,而另一個對着裙撐發呆放空大腦。
好像要碎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