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無欲沒有接話,隻是阖目沉思。
穿過回廊,黃衣白發的藥師慕少艾緩緩走入,看着衆人道:
“呼呼~這樣熱鬧,八卦交流是嗎?”
秦假仙可勁怼道:“喂,别當成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閑好嗎?”
慕少艾掃了眼衆人,手持竹管,悠悠道:“人生苦短,清閑是福嘛!”
談無欲擡手就要說話:“藥師——”
慕少艾擡手止住他的話,側身避開,手持竹管娓娓道來:
“藥師我知道你要講什麼,笏君卿這件事情自有人處理,一個月内,對付蝴蝶君的人不是我。一個月後,也許——”
談無欲拂塵一揮,細細分析道:“江湖中人皆知,蝴蝶君随是收銀取命的殺手,但是極有原則與個性。”
慕少艾擡頭看向琉璃仙境外,擺了擺手道:
“哈,蝴蝶君聞名的,不止是他的殺手眉角,最教人拍案稱奇的是他的多情。這個人迷戀公孫月成癡,要他的生命都可以了,殺一名笏君卿又算什麼?”
“至于理由,笏君卿對于審判上一向是鐵面無私、毫無徇私,依公孫月早前所犯的罪責,笏君卿的判決一時讓蝴蝶君難以接受,雙方起了沖突。”
談無欲又接着道:
“即使這樣,我以為也不能構成蝴蝶君殺人的動機。因為這樣的做法,隻會加重公孫月的罪責。而蝴蝶君向來遇事沉穩,行事冷靜,絕不會如此沖動。”
秦假仙舉起雙手,唉聲歎氣:
“唉,如果素還真在就好了,一定會查清真相,一定不會冤枉好人!”
慕少艾手持竹管,随意道:
“呼呼~個人行事風格不同嘛。藥師我一向奉行的是,有了人選,打了再說。你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去翻案。”
他接着對談無欲道:
“提醒你們,他已經直認殺人,最好是能夠推翻整個事情的有力證據。”
談無欲和秦假仙先行離開查證去了。
留下的屈世途抓緊問:“藥師啊,你真正不幫蝴蝶君的忙嗎?”
慕少艾緩緩道:
“阿屈,講一句話。藥師我是一名有喜怒哀樂、愛憎好惡的平凡人,還沒修到神的境界。笏君卿之仇,我非報不可。蝴蝶君既然是兇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聽到這兒,我明白了慕少艾的悲傷和憤怒,一切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風輕雲淡。
但在這全武林公敵的情況下,蝴蝶君丢命的可能性實在很大啊,我還是弱弱地舉起手,低聲問了一句:
“萬一,他不是兇手呢,那不就不是打錯好人了,放跑了真兇了?”
慕少艾轉頭看我,收起竹管,上前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高深道:
“哎呀呀,姑娘啊,不要對藥師露出這種憂傷的表情啊,這事嘛,一個月之後就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