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感覺這人不會搭理我們的時候,突然耳邊沉穩低沉的詩号響起:
“名劍俱壞,英雄安在,繁華幾時相交代?想興衰,苦為懷;東家方起西家敗,世态有如雲變改。成,也是天地哀;敗,也是天地哀。”
詩号念完,此時的申屠東流對亭子裡的貴公子說了句,語氣中帶着猶豫勸誡的意思,“林主,”
亭子裡的人卻先打斷了他,“你先下去吧。”
我發覺身側的孤獨缺率先上前一步,身軀似乎更加佝偻了,額前飄着兩縷白發随風而動顯得他更加蒼老。
他率先開口講述了當年自己嗜殺成性,弑師叛門,更是如何将師弟皇甫霜刃打落懸崖,從此十幾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亭中的殘林之主聽着,手逐漸攥緊了衣角,心中怒火不斷升高,如毒蛇般纏繞絞殺企圖吞噬着理智。
雖然皇甫笑禅心中實在無法想到曾經溫柔善良的哥哥遭遇到如此險惡人心,心中又該是何種絕望!
“你……那如今我兄長的下落呢?”
可他還是最想得知,兄長活着的消息。
這就不知道了,孤獨缺隻是沉默着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又是這樣一無所獲,殘林之主已經能平靜面對這份失望:“好,那我就廢去你的武功,從此你就在殘林了此一生吧!”
聽到這樣的話,孤獨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嘀咕道:“哇,這樣寬厚的條件,聽起來真是好得出奇啊!”
孤獨缺被廢了武功,然後接着被人進入殘林了。
明白這位殘林之主是放孤獨缺一馬了,我心裡不自覺松了一口氣,但反應過來也為這并不公平的結果,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
此時,亭中的人“飄”了出來,我實在是很難不盯着眼他離地三尺的腳,然後發現了林主沒穿鞋,還戴着金環的右腳。
旁邊申屠東流不知何時沉默地回來了,我捅了捅他,發出了沒見識的感慨聲:“哇~居然這樣飄着走路,原來林主也是鬼嗎?”
“很遺憾呢,酒姑娘,我不是鬼。”
沒想到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皇甫笑禅微怔,看着眼前的姑娘,臉上終于露出了溫和的淺笑。
我眨了眨眼睛,沒帶任何失望情緒地說:“才不不遺憾,比起自己碰到鬼朋友,我還是更希望自己遇見的人類朋友不僅武功厲害,而且還會飄來飄去啊!”
聽見這話,可算明白了藥師口中的奇奇怪怪的描述,皇甫笑禅忍俊不禁道:
“哈,奈何姑娘真是個機靈鬼,你這樣講,那吾豈不是隻能捏着鼻子,認下你這個鬼朋友了?”
我理所當然叉起腰,更加理直氣壯地說:“喂欸,既然你都說我是‘機靈鬼’了,那我占你點兒便宜,豈不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