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我視線的餘光卻看見身旁人撫住了胸口,心頭一跳,趕緊轉身扶着人。
練峨眉阖眼歎息道:“不必擔憂,方才不過是牽動了舊傷,看你改口是願意拜吾為師了。”
我看着此時師父的面色很差,額頭冒着虛汗,恐怕是早已經有些站不住,方才在狂龍面前隻是在強撐聲勢罷了!
不知早已被看穿,練峨眉緩過來後,手中玉如意一揮,手中便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白色魂燈:
“既然你已有打算,吾看你沒有趁手的法器,送你這盞魂燈,日後尋道勿忘初心。”
那盞魂燈緩緩飄落到我的手上,瞬間其中便竄起了幽藍色的火焰,我眼前飄過黃色系統提示字,心情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點頭如搗蒜:
“謝謝師父,多虧您讓我知道,世上還有一以貫之、力破萬法的道路,所以日後請多指教我吧!”
“噗!”,練峨眉突感喉頭腥甜,身子一歪偏頭吐了口血,心情頗為複雜——這又是從哪裡來的力破萬法的歪道?!
我趕緊密聊通知了慕少艾過來看了,十分認真地慢慢攥緊拳頭,看着吐血的師父堅定地說:
“謝謝教我的事不着急,您傷得太重了,還是先休養吧!”
方才練峨眉心中郁氣和怒氣逆沖而上,竟嘔出了胸中淤積的黑血,此時緩過來才擡手道:
“……罷了,日後你要好好聽話……”
隻是這語氣裡透着濃濃的疲憊,有些像是遭受到了打擊。
練峨眉前輩體質不易持久戰,方才與魔君交手又牽動舊傷了,總之這段時間都不宜再動手了。
自然捉拿狂龍的事在前輩這兒,大概是沒下文了,我也耐不住萍山山頂那呼呼的北風,索性還是下了山。
人剛下萍山,卻見風吹起地上黃沙。
呼呼大作的狂風,吹得四周光線都昏暗下來,沙子迷得人睜不開眼。這不詳的風沙,帶來不詳的預感。
“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
我轉過頭不見任何人影,而就在這時,四周回響起冰冷的聲音:
“每個殺手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所以當殺手露面的時候,往往就意味着有人的死亡來到。”
一面說着話,一面擡手擋着風沙,我忍不住樂了,眯起眼睛勉強看着那站着的綠衣殺手:
“放心啦,既然你們隻有一次體驗死亡機會,我肯定是讓給你們的!”
自暗處現身的綠衣的罪惡坑殺手向日斜,側身任兜帽蓋住頭,他手中冰冷的飛刀收起,語氣冷漠地通知:
“牙尖嘴利也無用,黃昏後,罪首會在不歸路等你來!”
這風沙真是大,眼睛裡進石頭了,我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抱着頭,心裡催這家夥要動手就快點:
“哈,那就讓他等着吧,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去!”
誰那麼傻會去硬碰硬啊,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向日斜偏開了頭,沙啞的聲音陰冷如毒蛇:“不然,那罪首會公開萍山練峨眉的秘密,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倏忽而來的肆虐的風沙,讓眼前世界為之一暗,不過一眨眼,方才的站在那裡的綠衣殺手已經不見蹤影。
蹲在地上的我,臉瞬間皺成了苦瓜,趕緊伸手把眼皮下的石子揉出來,淚水忍不住都流了出來,呸掉嘴裡的沙土:
“呸,什麼東西啊!”
秦假仙帶着業途靈埋伏在萍山下做探子好幾天,此時聽見這對話,頓時頭腦轉得飛快,跳出來就走到人旁邊講解:
“哇啊!不歸路上人不歸,那個狂得掉渣的土龍,意思是要與奈何姑娘作生死決鬥了!哎呀,姑娘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