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頭疼了一秒,甚爾還是有限解決最近不安分的相心,必要讓他長個教訓。
把相心砍飛出去,砸在小花園的空地上甚爾才嘲諷的開口,“你是不是覺得很了解尤蘭,想要喚醒他屬于咒靈的部分是嗎…呵。”
這棟房子連帶着小花園被尤蘭鋪設了帳,隻要不被擊穿就不會有人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即便裡面有人煮粑粑也不會有外人聞到。
甚爾可以放心的痛擊相心了。
相心撿起自己剛愈合就有被砍斷的手臂,心疼的擦拭着上面的髒污,抱怨着甚爾的粗魯。“我可是被你關在地下室好久了,怎麼會做你說的那些事呢~不過是陳述一下事實,怎麼就生氣了呢~”表情
語氣十分無辜,控訴着甚爾的不講理。
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挑釁,可能是也久違的生氣了。
沒有多話,甚爾直接飛身上去兩刀紮進相心的鎖骨,砍斷了他自己捏出的兩端骨頭。
越來越像真人了,和第一次捅進肉裡斬斷骨頭的觸感完全不一樣了,一次比一次真實,要是去掉那層可以被人類看見的僞裝,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真實。
不過這家夥從用這張臉親過尤蘭後就再也沒換過了,被打壞了也會按照原來的樣子複原。
相心完全沒有因為鎖骨斷裂爾受到影響,不過是放棄了正常人類的行動方式,直接甩開手臂就扭曲的奔跑起來,看的人直覺得眼睛酸疼。
他不擅長近戰,相心更擅長心理攻擊,所以在面對甚爾這樣情緒穩定的人時,攻擊效果就會大大降低。
随着手臂狂甩,無數張狂笑的不規則人臉朝甚爾襲來,它們在正常範疇内其實不應該被稱為臉,沒有對稱也沒有齊全的五官,上面的每個五官單獨拎出來都惡心至極。
如果不慎被接觸到,那麼你全身的器官都會被臉上面的五官所替代,危險又惡心的招數。
不過甚爾最擅長的就是體術,不過是高速襲來的武器,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躲開。甚至還可以靠近相心,瞅準時機給他一刀。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遇到甚爾這樣類型的,相心幾乎是必應,至少在精神污染這方面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結果當然毫不意外的還是甚爾勝了,隻是消耗了遠比以往多的體力,看來他進化的也不止是接近人類的質感。
沒有管四散在小花園裡的相心,甚爾回房間先洗了個澡去掉一身的咒靈味兒,再繼續去到廚房繼續沒做完的晚飯,打累了,補充一下。
在餐廳自己吃飯的甚爾腦海裡回放起剛剛的對戰,分析着相心今天不對勁的地方出自哪裡。
小花園裡的相心又又一次慢悠悠的拼湊着自己,一隻眼球中蕩漾起尤蘭的面龐,鼓勵着他加快速度,早些回到尤蘭身邊。
房間裡安睡的尤蘭卻痛苦的抓進了床單,毫無血色的小臉滿是煎熬與掙紮。
…… ……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句句呼喚響徹空間,一道道重疊的身影淩亂的撲來,眼前除了漆黑就是哀嚎。
“救救我!我不想死!”
“哥哥……為什麼是我……”
“我們沒有錯!”
“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我們有用的,我們有用的!”
……
意義不明的聲音絕望的在尤蘭周身回蕩,帶着凄哀與徹骨的恨意刻入他的骨髓。翻山倒海的情緒如潮水般襲面而來,要把人吞沒的洶湧,要把人溺斃的窒息。
尤蘭不敢動彈,不僅因為周圍令他感到真實的恐懼,還因為一雙雙無形的小手正死命拽着他,就像手中求救的人遇到的會水的人,不知所措的渴望氧氣。
控訴裹挾着無助,牽引着他的眼淚一顆顆的滾落,此刻腦海裡又無數的聲音驅使他去做些什麼,可他卻隻有被困在原地的枷鎖。
這時,眼前白光一閃,随着一聲就在耳邊響起的哀歎,尤蘭睜開了雙眼。
夢裡的一切都是那樣真實,這樣的恐慌席卷了尤蘭的理智,眼淚斷線似的浸濕了枕頭還不止。
剛出完東西要收拾的甚爾動作一頓,撇下手裡的盤子飛速的跑向尤蘭的房間。
推開門,被眼前的弟弟刺痛的心,“尤蘭!”。他從沒有看到過這樣悲傷的弟弟,無神呆滞的眼睛中隻有淚水翻湧,聽到他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
來到床邊,手指顫抖着握住弟弟冰涼的小手,一聲聲的輕喚着弟弟的名字,見弟弟沒有反應也不急,還是溫柔的為弟弟擦去頭上的冷汗。
“哥哥在,哥哥在…”
在甚爾不懈的撫慰下,尤蘭的眼睛逐漸恢複的光彩,一動一卡的轉頭看着眼中顯露擔憂神色的哥哥,尤蘭眉頭緊簇,微顫着嘴唇撲向他的懷裡。
幾聲輕輕的啜泣過後是狂風驟雨般的号啕大哭,似是嬰兒出生時的哭泣,是尤蘭第一次産生的情緒。
哭了許久,尤蘭終于開口了,隻是沒有以往的解釋,他語序錯亂話不達意。“他們在向我求救!他們死掉了!”兩句話講的不明不白,甚爾沒聽懂,但他感受到的來自弟弟的心底深處的哀痛是再清楚不過的。
撫摸着弟弟的小腦袋,他再不甘也隻能靠這些小事給予弟弟力量,因為這次他真的完全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