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幾天,幸村在整理好學校的事情後便到了東京住院,大家幾乎每周一有時間都會去看他,就算幾個沒空也總有一人會來。隻是幸村一直沒等到尤蘭的單獨到來,就算每次跟着其他人一起來了,也是躲在門旁就那麼看着。
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幸村一直等他開口,卻沒等到。
這天,大家因為忙着毛利前輩等人的退部派對隻能讓尤蘭來看幸村,其實是準備下次來的時候給幸村一個驚喜。
“今天路過花店,裡面有好看的菊花,就順手買來給你了。”尤蘭還是不敢正眼面對幸村,在窗邊擺弄着花草,眼神一轉不轉的。
見他這樣,幸村無奈極了。“大家還好嗎?”他選了個不會出錯的話題,希望能借此讓尤蘭打開話匣。
“挺好的,大家就是很想你。”尤蘭還是側着身子,面無表情的。
幸村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要直接說嗎,面對尤蘭就不能迂回着講話的。幸村小心翼翼下床,将手上的滞留針小心按住,來到尤蘭身邊和他一起看着這束還殘留着水珠的菊花。
“尤蘭喜歡這束花嗎?我很喜歡哦。”
他手上動作停頓一秒,無知覺地揪下一片葉子碾在指尖,他還不能很好的理解喜歡,也不想撒謊,隻能幹幹地不作回應。
幸村觀察着他的表情,沒有收獲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道:“我很喜歡花草,它們的存在弱小也強大,隻要一點點露水一點點陽光就能蓬勃生長,人卻不行……”輕撫這花瓣,幸村感受着手下細膩微濕的觸感,“但花草的生命很短暫,即使照顧的再好也會衰敗,人卻不是……”
“尤蘭,我不是很清楚你逃避我的原因,但我想是和我的病有關。”
幸村覺得或許是因為擔心他,也可能是因為無力。尤蘭是那種看上去很好相處,其實挺自傲的那種人,但他本人似乎并不是很清楚這一點。他可能是想幫助自己,卻無能為力,所以隻有逃避能短暫的安慰自己。
尤蘭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啊。
擡手緩緩搭上尤蘭的肩膀,幸村再次被他寒涼地提問激地一顫,卻沒有退縮,将他闆過來認真地看着他,“尤蘭,人是很複雜的,我們會因為做不好一件事難過也會因為做好一件事開心,但這都不是我們生活的全部,我們不可能事事都做好,也不會事事都做不好。”
“我們不是萬能的,所以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才是接受真正的自己啊。”
尤蘭睫毛微顫,像蝴蝶地振翅,其下的一雙黝黑瞳眸倒映着幸村柔婉地笑顔。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尤蘭很是懷疑,難道幸村知道他最近因為不知道怎麼表達情緒才不敢面對他的原因了?幸村真是聰明啊。
“你……猜到了。”
幸村點頭,眼底的笑意蕩漾。“尤蘭其實很好懂呢。”
真是不得了,居然能看出自己情感不全。可幸村并沒有因為他這些缺點疏遠自己或是嫌棄自己,還耐心的開導安慰自己……他人真好。
多天的煩惱和憂愁好像在這一刻消弭殆盡,尤蘭眼眶微酸,嘴裡呼喚着:“幸村~”就黏黏糊糊地抱了上來。
懷裡突然就多了一個會哼唧地小可愛,還撒着嬌,像某種小動物似的。幸村讓人賴在自己懷裡,自己也像抱着毛絨玩具,兩人都十分滿足。
…………
“沒有幸村的校園好無趣啊~~”
中午在天台上聚餐的幾人沒精打采的,特别是赤也,連仁王搶他肉都沒注意,連的仁王都沒興緻了。
文太最喜歡小蛋糕都吃不下去了,便宜了尤蘭兩口一個都吃了。
真田還是一一如既往的暴躁,看到赤也拿着筷子戳便當瞬間爆發,“不要玩食物,赤也!給我好好吃飯!”
“是,是!副部長!”聽到聲音的赤也條件反射地就往嘴裡塞食物,順嘴就把仁王因為不喜歡所以分給他的青椒吃下去了,瞬間一臉扭曲地捂着脖子,在柳生的善意提醒下震驚且譴責地看向罪魁禍首。
“仁……仁王前輩!”不敢置信又意料之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