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德川想。
他現在也說不好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态,想制止但覺得沒必要,不制止又覺得不太好。
就這樣猶豫着猶豫着,他被尤蘭搬到場邊獨自猶豫了。
平等院挑眉看着,他自認為還算了解德川的性格,這個時候難道他不應該站出來阻止他們的比賽嗎?雖然自己不會聽就是了,但沒有對方的出現還些微有些不适應呢。
活動了一下手腕,平等院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對手身上,心中對尤蘭的定位是比鬼弱一點比其他人強一點的。自從自己成為U-17的首席後就再沒關注過國中生們的比賽,但大緻實力也是聽後輩們說過的。尤蘭……的确是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就是不知道比之去年的德川會有多少驚喜。
尤蘭輕飄地瞄了眼一臉輕松的平等院,回想起之前鬼前輩語氣嚴肅但内容關切的提醒,“平等院是個危險的男人,不要輕易招惹。”
但很遺憾,他先招惹自己了,這樣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就在開球的前一秒,德川見二人是打定主意要比一場了,想着‘就算尤蘭再厲害也比不過現在的平等院吧’的想法,還是上前一步想要制止。
可惜,目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人都是興緻高昂的時候,哪裡會停得下來。
平等院将發球權給了尤蘭,尤蘭也不和他客套,這樣的對手值得他用心對待。
尤蘭此前研究過平等院的球,他的風格爆裂卻不莽撞,粗中有細還極有技巧,能看出他本人的性格也不是表面上見的那樣粗糙。尤蘭忽然對他的經曆感興趣了,種島前輩說過平等院前輩是因為某些事情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的,最開始見到的平等院還是個有些自傲有些傲嬌的大小夥子。
是什麼讓他變成了現在的暴君的呢?
尤蘭邊發球邊思考着,或許能從那個忽然開始追随平等院前輩的渡邊前輩身上找到原因。
尤蘭的球帶着他特有的旋轉方式襲來,平等院嗤笑一聲旋身接住,再反轉球拍打回反旋轉球。這球的力道是尤蘭見過有史以來最強的,單論對網球施加的力量的角度而言,尤蘭都要自愧不如。
“這樣才有意思嘛!”小小的少年大大的笑容,這樣的對手實在讓他興奮。
球拍迎接狂轉的球,帶起的風吹亂了尤蘭的頭發,看的德川心間一緊。
這球還隻是開胃菜,尤蘭拿出了從前未有過的認真看着平等院,兀地側拍回給他一球,這樣方式打來的球帶着些許不确定性,或許會在對手抵達落點前改變球路,也或許會在臨近球拍前改變位置,這是尤蘭從各位對手身上學來的,名為——螢火蟲。
平等院眼前一亮,幹脆利落地在球剛彈起時就伸拍,近距離短球,尤蘭險些沒反應過來。
飛身撲過去救球,尤蘭的速度令平等院和監控後的教練們眼前又是一亮,這速度,前所未見。
德川倒是接受良好,當初他和幾位前輩也是近距離體會過尤蘭的速度與力量的。
短球被尤蘭揚拍挑高,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身影,落在平等院身後的底線上,而這半場的主人卻在原地半分未動。
他站在網前眼神複雜地注視着起身笑意盈盈的尤蘭,忽地笑出了聲。“好,你很不錯。”他可能太久沒笑過了,尤蘭總覺得他的肌肉不太适應這個表情,有些扭曲有些奇怪。
但對方的意思倒是轉達的很明确,“多謝前輩看好我哦,我也覺得我很不錯。”尤蘭自認理解的很到位。
平等院冷哼一聲,回到位置等對方再發球。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幾乎都是二人的極限拉扯,平等院如狂風驟雨般的暴襲沒有對尤蘭造成多大的傷害,尤蘭的出其不意也沒有打亂平等院的節奏,除了最開始得到的一分,兩人都沒再讓對方占到任何優勢。
監控後的教練們對視一眼,選擇出聲阻止這場注定會無疾而終的比賽。
平等院有沒有使出全力教練們大緻心裡有數,但尤蘭有沒有使出全力就不清楚了。尤蘭的體力實在是個謎,無論比賽時間拉的有多長,還是和多少個人不間斷的比賽,他都沒有過明顯的疲憊。